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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敵人利用了。
胸中燃起一股怒氣,三春第一次體會被人欺騙的感覺,又憋屈又難受,朝著炎葬怒吼道:「你這個騙子!把神武還給我,那是我的!」
炎葬毫不在意,嘲諷道:「你這麼沒用的妖精,要神武做什麼。」
沒用的妖精……雖然她自己也這樣想過,但是炎葬拿這些話來貶低她讓她放棄神武,三春做不到,她低聲說:「我或許沒有大用,但這並不代表我不能夠成為神武合格的主人。」
「因為它選擇了我,我絕不能眼見著你把他搶走。」
炎葬緊緊的把青藤鑽在手裡,等待他的魔氣將神武同化,陰沉道:「有本事你就把它搶回去。」
另一頭三人與兩隻烏鴉纏鬥,季青臨覺得奇怪,他一身法力修為好像被削減了,原本是一汪湖水,如今只剩下一小碗還盈不滿,強勁的風刃扔出去威力竟比不上一根頭髮絲,無法理解這奇怪的現象,看小白攻擊也很吃力,只能勉強能施下防禦結界。
兩隻烏鴉顯然也發現了這個情況,為了自家殿下鼓足了力氣還在硬撐著。
不過多時小白參透這怪相,解釋道:「是平衡結界,當我們之間有爭鬥的時候,它會將我們的力量與結界之中攻擊力最低的人拉平。」
攻擊最低?一人三鳥同時看向了前方不遠的任焰,小孩子打著軟軟的拳頭,被小小一隻炎葬單手按住腦袋無法近身。
不甘心被人壓制,任焰氣急之下「喝!」一聲打出一掌,軟綿綿的呼在炎葬手臂上,明顯不是平時的力道,他的力量也被削弱了。
眼見此景,一人三鳥轉頭看向陣法中的三春——導致他們力量削弱的源頭,一隻沒有攻擊力的妖。
季青臨心生一計,與小白任焰道:「既然力量相等的弱,那就比比誰血厚。」
小白會意,對三春喊道:「三春!給我們治療。」
一人三鳥陷入混戰,法力沒差別便升級到肢體衝突,有了三春這個奶媽在一旁不間斷的治療,季青臨和小白揮拳踢腳不但感受不到疼痛,甚至一身輕鬆,打的兩隻烏鴉沒有還手之力。
兩個隨從被人打趴下,炎葬頓時覺得臉上無光,推開礙事的任焰,伸出手去就準備噴他們一臉火——
「噗!」比火星子大不了多少的小火苗從他手裡竄出來,燃了一下就滅掉了,留下一縷青煙……
炎葬還沒反應過來,小小的身軀就已經被季青臨的影子籠罩,手上的青藤也被搶走了,季青臨居高臨下看著他:「早就看著你不對勁,欺負我小師侄還敢搶我小妹的東西,趕緊離開這,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此處失利,炎葬知道自己現在的能力沒法兒打翻身仗,走回去撿起兩隻被白鳥拔了毛的烏鴉,一手拖著一隻離開此處。
神武與信物的融合結束,三春高興的喊出它的名字,「長生!」
淡綠色的光芒消失,三春從台上下來收到了季青臨大大的擁抱,「太好了小妹,你也有神武了。」
小白飛過來,「沒看出來,你竟也是深藏不露啊。」
誇獎的聲音惹得三春不太好意思,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是真的一點攻擊力都沒有,不過以後有長生幫我,日後不管是治療還是防禦,我都能放心了。」
任焰抱住她的腿,撒嬌道:「師父,我餓了,咱們回家吧。」
兩把神武到手,四人準備返回,正要下山時卻見遠處升起一道藍色光芒,是神武將出的徵兆——沒想到鬧事的小魔頭剛離開就得到了自己的神武。
沒有看熱鬧的心情,四人走到下山的路口,三春剛走下石板路,身後就傳來了激烈的爭鬥聲。
烈火灼燒,雷電劈地,兩隻烏鴉叫得尤其悽慘。
「達奚真武你快出來啊,有人不守你的規矩,厚著臉皮搶神武啊!」
三春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不守規矩、厚臉皮……說的不是他們自己嗎?
☆、殺千刀的月神
出來搶東西,遲早也要被別人搶。
小魔頭惡有惡報,三春一行自然不會好心到為他打抱不平,兩耳不聞身後事,不圍觀不摻和就是最大的氣度。
正準備下山時,後方卻有一男子飄然而至,飛到他們面前。
男子一身月白衣衫堪堪掛在肩上浮空遊動,銀白色的長髮像是灑下月光,華美異常,膚色白皙,與面前青天白雲融在一起,整個人像是浸泡在澄澈的水中,不受重力的影響在空中漫步,腰間別著一把明顯不屬於他的雷電系神武——鎮魂鏈。
四人之中的小女子渾身散發著仙草的香氣,男子不自覺勾起嘴角,像是發現了意外的驚喜。
男子湊上前來細細打量三春,被季青臨與任焰擋在身前,男子輕笑一聲抬起手來將鬢邊的長髮撥到耳後,露出他太陽穴之上透著柔和光芒的半月神印。
是月神!看到神印,三春反應過來,努力回想前世被害的過程,不止一次看見過這張臉,就算不是殺害她的主謀也該是參與過程的從犯。
月神開口是空靈的神音:「這是你的長生草?」
他在問誰?難道已經準備要把她抓走了嗎,三春緊繃著神經,等待下文。
「夜金上神誤會了,她不是我的長生草,她是我的朋友。」
小白鳥從三春肩上飛向月神那邊,距離越近,白鳥的體型也逐漸變大,霎時間橙暖色的碎片如星光飛了滿空,小白從一隻微胖的小白鳥變成了一隻華麗的巨型白鳳凰,與月神比肩亦不露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