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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這麼主動?」昭慶一臉驚訝的看著蘇沐春。
「莫與我耍寶了。」蘇沐春站起來,「我收拾醫囊。」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昭慶和蘇沐春就坐在馬車裡向翡翠所說那個用來曬魚乾……不是,是吊王妃的城門趕去,身後跟著幾個從宮中放出來分配給她的粗使壯婦——各個身高一米八,膀大腰圓胳膊粗,那放出去是相當的有安全感。
昭慶到底是比端王的人馬更早到城牆,那孟思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吊到城牆上的,雙手都被繩子磨出了血,順著白嫩的手臂往下淌,染了她一身……
不對,一身?
「快!快把她拉上來!」昭慶對著邊上值守的士兵道。
那小兵一臉的為難:「殿下,壽王殿下說……」
「拉上來。」昭慶也不同他多說,對著身邊的壯婦們道。
值守小兵一不敢得罪壽王,二不敢得罪福王,只好低著頭跪在地上。反正人是福王下令拉上來,動手的是福王的人,不管他們的事情就是。
這些壯婦都是宮中粗使,有的是力氣,拉個小雞仔似的孟思雨自然是不在話下,沒一會昏迷不醒被曬得渾身滾燙的孟思雨就被拉了上來。她這身板跟小雞仔一樣,一個壯婦就能把她公主抱起來,便抱著她跟著昭慶上了馬車——直淅淅瀝瀝滴了一路的血點子。
蘇沐春在馬車裡面等著,待到人一上了馬車,便立刻為她把脈、止血。
「殿下,回福王府嗎?」琅繯問道。
「去壽王府。」昭慶道,「這件事情我要和二哥說道說道。」
昭慶的車馬剛要動,就看到那邊端王帶著人過來了,端王看到昭慶已經將人先行放下,便道:「妹妹來的比阿兄早,多虧了妹妹。」
昭慶看著他:「這事還得讓二哥好好解釋清楚,他這麼做……」
端王抬手:「妹妹不必說了,阿兄明白,只是你二哥的性子左強衝動,你駁了他的面子,他自然不會對你有好臉色,所以,還是讓阿兄去教訓教訓他,如何?」他往裡頭看了看,見蘇沐春在給孟思雨診治,便道,「這蘇神醫,還請妹妹……許我一併帶去。」
昭慶看了一眼蘇沐春,想著自家大哥看中的謀士是他弟弟,整個天安城有誰不知道蘇沐春是自己罩著的,二哥再怎麼狗,也不至於喪心病狂當著大哥的面遷怒蘇沐春,便點了點頭:「也好。只是他願不願意去,要看他自己的意願……」
「去哪都行,別打擾我救人。」馬車裡傳來蘇沐春冷清的聲音。
好吧,那就是願意了。
昭慶原本以為,李德叡再怎麼狗,也不至於睿智到動蘇沐春——但是事實可能是,她低估了早年狗血虐文男主的智商……下限。
「不好了!不好了殿下!壽王殿下把蘇醫下獄了!」
昭慶:???????????????????????
大晚上的我飯都沒吃呢你們幹什麼?幹什麼?
蘇沐春那個身子骨,是能在陰冷潮濕的大獄裡待著的人嗎?
於是,她又只好為了自己僅有的一次高估虐文男主智商的行為付出了代價——拿著個饅頭蹲在馬車上一路啃著到了天安府牢——蘇沐春待遇倒還可以,一人一間。
他邊上放著餿了的粥菜,一口沒動,只是安靜的盤腿坐在稻草蓆上,兩隻耗子在他邊上吱吱跑過。
「你怎麼就被關著啦?」昭慶抓著牢獄的木柵欄問道。
蘇沐春抬起眼來,不知是不是光線的關係,昭慶詭異的、仿佛在他眼裡看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委屈:「壽王妃懷胎三個月,她本身子底差,加上失血、曝曬、傷心打擊,人雖然保住了,孩子卻沒有保住。」
昭慶:……
「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你先出來再說?」
蘇沐春未曾將頭髮束起來,披頭散髮的模樣到是更加的像個落魄仙人:「我就是不懂。」
好的,這一次確定他是真的受委屈了,畢竟連「我就是不懂」這句話他都說出來了,可見是真的迷惑至極。
「我懂——我真的懂——」把自己懷孕的老婆吊城牆這種操作一般人做不來……等等,懷胎三月?他倆成婚才兩個月啊?!
昭慶的表情逐漸變得扭曲了起來。
「不,你不懂。」
蘇沐春神情困惑,語調迷茫。
「他將我關在這裡,是怪我保大不保小。」
「當時情況緊急,我才疏學淺,只能保住壽王妃。再說,三月的胎兒都未生成,叫我如何保小?剖出來拌上靈芝人參一併泡到酒罈子裡等他自己長麼?」
昭慶:……
不、不愧是蘇閻王,這嘴,絕了。
第23章
蘇沐春被昭慶從天安府牢里撈出來之後,又被安置在了王府西廂房,現在正坐在院落中曬太陽喝茶。
前兩天從壽王府傳來消息說是孟思雨醒過來發現孩子沒了,李德叡又待她冷淡,傷心絕望之下服毒自殺了,屍體也沒停靈,說是自盡而亡的人怨氣大留在靈堂里停靈晦氣,便草草備了薄棺,當做暴斃處理,拖出去埋了。
昭慶頭疼無比的坐在搖椅上,整個人生無可戀得跟著搖椅的節奏一搖一搖。
「不是,我是真的不懂了……他們是不是把父皇賜婚當做狗屁呢?孟家呢?孟家也不管?」昭慶問邊上出去打探了消息回來稟報的琅繯,雖然也沒指望從琅繯身上得到什麼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