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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姑娘尋你,她很緊張你,而且她對邪魅的事了解,興許……」
聶連卿咳了幾聲,「讓她滾。」
「……原話就這麼說?」
「咳咳,把人趕走之後進來幫我倒杯水。」
坐在樹下的少女緊張的覷視著緊閉的房門,捱不住心頭擔憂快步走來,急切的解釋著,「聶公子,我是夏荷,那個所謂的邪魅喚作嬌娘,是她騙了我,我不知道她附身後會作出那些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想傷害你……你能原諒我嗎。」
「滾遠點。」
「砰!」屋內的人扔了重物狠狠砸到門板上,「白喬!」
「額,這位夏姑娘,我哥哥身體不適,不方便見人,你先請回吧。」
夏荷咬著嘴唇不願離開,「可是……」
白喬有些不耐煩,按住她欲要往前的身子,「再不走,我不介意將你扔出去。」
「對不起,是我太冒昧了。」夏荷抹去臉上的淚珠,羞憤的跑開。
屋內傳出稀里嘩啦的碎裂聲,白喬連忙推門進去。
聶連卿裹著被子趴在地上,手邊是打碎的茶壺,凌亂的頭髮遮了面目,狼狽又可憐。
「你還好吧。」
聶連卿喘著粗氣,艱難的翻了個身,那張布滿黑氣的臉正對著白喬。
「你覺得這樣算好嗎。」
「夢境中你到底做了什麼,把自己搞得像個魔修似的。」白喬架著他的手臂把人拖回床上,「難怪你不想見那個夏荷,這模樣讓外人瞧見,那些百姓肯定會把這次的事推到你身上。」
聶連卿疲倦的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的說道,「趁晚上天黑我們再離開,免得生出事端。」
「先喝口水吧。」
聶連卿動了動手指,頹然的閉上眼睛,「沒力氣。」
白喬看著他病美人的樣子怪異一笑,「你是不是覺得我會扶你起來親手餵你?」說完轉身走了。
聶連卿瞪著她的背影無言以對,雌性果然沒一個好的。
幾秒後白喬又進來,端著茶水在他床頭坐下,而後他嘴邊抵了個散發奇怪味道的綠色物體。
「喏,吸吧。」
聶連卿眯著眼睛,沒瞅出來那是個什麼,喉間乾澀,他乖順的任她把吸管放到嘴裡。
「咳咳……呸,你放了什麼東西?!」
「從隔壁院子裡摘了根蔥。」
聶連卿睜著眼睛,看著白喬一臉正經的樣子半天沒有說話,「阮白喬,你可真有意思。」
白喬扯了下嘴角,眼神無辜。
「仙人來了,大家快出來拜見仙人!」
「大柱,快,去通知大家來驗靈根!」
「哎,知道了。」
「仙人一來,村子就恢復正常,肯定是仙人救了大家。」
隔了太遠的距離,白喬沉下心神將眾人的議論聽了個大概。
幸災樂禍的撞了下真正出力的人,「哎,有人搶你功勞嘍。」
聶連卿繃著臉,「無妨。」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人,他如此拼命不過是為了自己。
「你夢中遭遇是否與我講講,若出意外我也好替你遮掩。」
聶連卿頓了片刻,三言兩句把事說了。
白喬抿著嘴,眉眼含笑,小聲嘀咕了一句,「紅顏禍水。」
「我聽得見!」
白喬不置可否,沒去挑釁他殘存不多的耐心,坐在院子裡靜靜的聽周圍的聲音。
…………
楚靈犀將驗靈石收回,讓柳江河與李石將有靈根的弟子帶到一邊,她走到村長面前。
「你們先前所說的邪魅是什麼?」
村長誠惶誠恐的解釋,「回稟仙子,前幾日我們村子突然出現一害人性命的邪魅,村裡的青壯男子死了好些,大家當時想出去求救卻發現村子被一個看不見的東西擋不住了,今日……若不是幾位大人出手,我們怕是都要命喪於此啊。」
「是啊,是啊,多虧了仙人降臨。」
「多謝仙人救命之恩……」一群人拱手作揖跪在地上朝他們不停的拜。
楚靈犀詫異的呢喃,「邪魅?」他們奉宗門之命在附近尋找有靈根的弟子,對於他們口中的邪魅毫不知情,難道這村里另有修士不成。
柳江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法器,以法決催動,中間的石引不停的轉動,「師姐,東南方有陰氣,此處有異。」
「李石,你在這裡保護這些人,我和柳師弟去查明情況。」
言罷,楚靈犀祭出靈劍馭空而去。
彼時,白喬正擺弄陣盤,為找不到頭緒而煩惱,空氣中的靈氣波動鎮的石桌都有些輕顫。
她有些詫異的抬頭,那道白色的影子眨眼便至,靈劍繞著院子盤桓一周,劍上的少女蹙著眉頭,好看的眼睛透出絲絲寒氣,「果然有邪修隱匿至此。」
白喬警惕的看著他們,身上靈氣運轉。
柳江河咦了一聲,握著法器停在聶連卿門前,「師姐,不是她,那人在屋內。」
楚靈犀從劍上躍下,看了一眼白喬便置之不理,劍風閃過,厚重的木板倏然碎成渣渣。
白喬咽了口唾沫,來者不善,而且武力值貌似挺高,打不過打不過……
柳江河小心的逡步而入,待看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又愣了神,「身負陰氣是不假,怎的弱成這樣。」
聶連卿恍惚著睜開眼睛,許是周圍靈氣逸散,他體內陰氣開始蠢蠢欲動,漫不經心的看了對方一眼復又睏倦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