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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喬思維還沉浸在無上劍訣內的藏寶圖上沒有拉回,丹田處悠然竄出一股靈氣,眉心隨之生涼。
是水靈珠向她傳來隱晦的索要信息。
厲長青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你的臉……」所作易容突然失效,她眉間的芍藥花亮了一瞬重新變回藍色水紋。
白喬凝出水鏡查看過容貌,迅速壓下水靈珠的波動,苦笑道,「看來我要大出血一次了。」
五行靈珠皆是天生自長,以吞噬其餘靈氣充盈自我,最後形成靈珠,因其屬性不同分別有不同的效果,白喬因著水靈珠相助才洗得靈根,靈根純度稍微弱了些,還需其他珠子凝練。
事關修煉,她自然不願放棄。
靈珠難得,不止是她,同樣是其他修士渴求之物,不過幾個來回,兩千靈石的起拍價已經翻了數倍。
「一百上品靈石。」不遠處的窗口傳來的男聲清脆悅耳,眾人靜了一瞬,復又抬起價來。
修仙界靈石分為上中下三等,雖是以百置換,實則上品靈石難得,一百上品靈石價值遠超一萬下品靈石。
白喬一直未曾敲鈴,直到後期競價疲軟,她才卡著點喊出一千上品靈石。
不遠處的屋內傳來女子細弱的勸慰聲,「哥哥,莫要再加了,我們買不起。」
男人絕美的臉上有些不甘,聲色也變得低啞,「可是音音需要這個……」
「哥哥,巫醫婆婆說了,若是能尋得同樣屬性的藥草,依舊可以幫助音音姐姐,人類最是可怕,我們不能太招搖。」
女子這般說完,卻是默默記下白喬他們所在的房間。
厲長青戲謔,「原來你這麼有錢。」
白喬苦笑,「買完東西離傾家蕩產不遠了。」
聶連卿:「離開時小心些,總有人想免費搶東西。」若實力不濟他們不見得能全身而退。
窗前懸掛的珠串可隔離神識,便是如此白喬依舊有種被人窺探的感覺,「先離開這裡可好,我有種不詳的預感。」
厲長青聳肩,從果盤裡抓了個蘋果,上下掂量著往外走,大少爺見過的好東西海了去了,他還真沒將這些拍品放在眼裡。
嘖,便是這會他還想感慨那對兄妹:咿,世間竟有如此驚艷絕倫之人。
酸了酸了,不提也罷。
白喬三人披上斗篷尋拍賣大會的負責人買下競拍之物便悄然離開。
便是如此謹慎,身後依然墜了尾巴。
夜晚降臨,天上稀稀拉拉的星子散發著微弱的光,夜光投射出末尾兩道斑駁的影子,聶連卿傳音道,「一個築基後期,一個結丹期。」
「弱了點,能打。」厲長青晃了晃脖子開始活動筋骨,「怎麼分?」
聶連卿長劍出鞘,寒光冷冽,銀色劍刃上顯出一雙含笑的眸子,「我結丹,你築基,家妹旁觀,如何?」
「甚合我意。」
他聲音不大,然這僻靜巷道只他們幾人,修士耳聰目明,自是聽的清楚。
中年男修甩動手中大刀,靈氣將地面劃出一道頗深的痕跡,他虎目瞪大,氣息透著狂熱,「小兒狂妄!」
站他身側的女修眉眼普通,舉著蓮花盞的一雙手卻宛如凝脂,白玉無瑕。
「速速將木靈珠交出來,我夫妻二人或可饒你們一命。」
聶連卿抬眼,淡淡說道,「狗男女。」
「你!!不識抬舉!」隨著男修之言,四人瞬間纏鬥在一起,晉陽城本就有不得私下械鬥的規矩,幾人且打且退,飄忽的身影飛至遠離城中心的荒涼之地。
白喬跟在最後,腕上紅線化作長繩蓄勢待發。
劍與刀橫劈在一處,迸濺的火花皆帶著自身的靈氣,落至地上瞬間將草木燒的焦黑一片,中年男修所練功法應是與火相關,長刀每每舉起便帶著燻烤炙熱,一雙眼內蘊著暗芒,仿似要將人凐滅於火焰之中。
聶連卿應付的遊刃有餘,一般低階修士靈氣不足,所出招式及不上高修威猛,他卻毫無此礙,長劍禦敵攜帶的靈氣帶著劍修特有的殺伐果斷,招招式式皆不留情,腳下馭風,身子騰挪轉移間只剩一道殘影。
中年男修再是迅捷,刀划過卻依舊落不到他身上。
男修心內慌亂,這哪裡像是築基期的修士,靈氣取之不竭,劍招快而狠,他根本傷不到對方,他不再如初時所想以刀拿下對方,手指略過腰間,一隻黑色的蜂鳥撲扇著翅膀沖他脖頸飛去。
細微的翁鳴聲幾不可聞,聶連卿似乎全無察覺,男修暗喜,刀上躍動的火苗越發炙熱,蜂鳥與他神魂一體,他耳中仿佛能聽到聶連卿動脈下血液流動的聲音,下一刻便要咬破他的喉管,蜂鳥卻嘶鳴著被打落在地,黝黑的外殼轉瞬變的黯淡,透明的翅膀被風刃割斷,消散在不知何時吹來的涼風中。
蜂鳥遭受重創,中年男修立時臉如金紙,神魂隱隱帶著悶痛,一時他竟生出逃離之感。
另一側的厲長青饒有興致的打量女修的雙手,纖細的指骨,白嫩柔滑的肌膚,皓腕柔美弧度起承有致,無須看臉,只是一雙手便讓人覺得斂卻萬千美好。
「姑娘這雙手當的是素手惑人呢。」
女修冷著臉不發一言,左手微舉的蓮花燈燈芯顫了一瞬。
厲長青與她打鬥時故意從她手背上划過,本以為是溫香軟玉,實則卻是鋼筋鐵骨般的堅硬,涼而厚重,他稍稍與對方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