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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羅家這邊也出了不少人。
所以今天這九陽門外雲車坐騎遍布,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這婚禮的排場嘛,也不算小了。
結婚具體的地點,是陳一恆自己在飛霄山脈里選擇的一座小峰頭,命名為“智天峰”,也是他的住所。
等羅明蘭跟他結婚以後,肯定也要跟他一起住在這裡,這婚禮儀式——或者說雙修大典,當然也安排在這裡的。
於是,這智天峰上,也是非常喧譁。
吉時還沒到,陳一恆是已經開始招待賓客了沒錯,可是那新娘子嘛,卻還留在高空中的一座樓船里。
——咱們雖然不是和凡人一樣還特別去羅家迎親,起碼在吉時來到的時候要去從樓船上把人請下來不是?
這樣一來,也有“自你家到我家”之意,也顯露一下新郎的財力。
許多的賓客都在陸陸續續到來,陳一恆笑容可掬,滿臉喜氣,似乎非常高興。每每有人跟他提起新娘子的時候,他也是眼裡帶著深情,仿佛情根深種,十分期待。
這樣的表現,當然也讓羅家滿意。
當吉時前的半個時辰,天際有一道流線直刮而來,好似一道閃電,又像是一朵火雲,在眨眼間,就停在了智天峰上空。
陳一恆趕緊抬頭:“請尊客——”
那閃電、火雲就驟然落下,直接砸在了陳一恆前方十尺處,變成了一團雷光。
而雷光散去後,紫袍的華美青年神情冷淡,立在當處,在他身側則是個極英俊的年輕人,氣質穩重溫和。
這可不就是禹天澤與他的徒弟牧子潤?
陳一恆早已從羅家的“信差”口中得知今天禹天澤也會回來道賀,自然是心情複雜。他一邊高興,覺得這是禹天澤給他面子,而且禹天澤的地位也能讓給他增添點光彩,一邊又有點擔憂……也不知道禹天澤是否知曉他已經跟明鳶有過首尾了?雖然明鳶一直很乖巧,也不給他添麻煩,但要是那個牧子潤把這件事告訴給禹天澤,說不定以禹天澤這個暴脾氣,會直接找他算帳也未可知。
不過,不管心裡怎麼想,陳一恆還是很殷勤地迎了上去,笑容滿面:“原來是禹師弟,快快請進!”
禹天澤目光一掃。
果然,他就看到明鳶站在一個角落裡,眼中含怨帶訴的,好像受到莫大的委屈,正把視線朝著自己送來。
禹天澤眼光一轉,就當沒看見,直接把一件東西取出來,放到陳一恆的手裡:“賀禮,新婚大喜。”
至於明鳶那難以置信的表情……好吧,他還是沒看見。
誰讓他比明鳶高那麼多,明鳶還躲在牆角呢?
他是什麼樣的身份?沒事怎麼會去看牆角!
陳一恆心裡真的“大喜”了,看向牧子潤時,眼裡也溫和不少。
雖然那天在拍賣會上因為這小子損失了不少資源,但這小子沒把他和明鳶的事情告訴給禹天澤,就給他省了大麻煩——他完全沒想過這是禹天澤知道後還會給他送禮,畢竟在他心裡,禹天澤對明鳶,那真是一等一的照顧了。要是真被禹天澤知道他跟明鳶的事情,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的表現。
然後陳一恆趕緊把禹天澤帶到側廳里奉茶,在那裡坐著的都是頗有身份的修士,禹天澤當然也是有那個資格的。
至於明鳶……還是等婚禮之後,再來師徒敘舊為妙。
陳一恆覺得,儘管明鳶是很乖,可他還是要以防萬一啊。
禹天澤就領著自家徒弟一起進了側廳了。
裡面的人不多,也就二十來個,其中七八個是羅家的人,還有好幾個是九陽門的人,剩下的就是跟九陽門有交情的人。
這些人的身份都不低,修為也都在元嬰期以上——起碼羅家其他幾房的嫡子來了三四個,另外九陽門的長老也在。
現在他們見到這麼個氣度高傲又張揚的化神修士走進來,都是轉眼看來。
禹天澤朝他們點點頭,尤其對九陽門長老們示意後,就跟徒弟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來了。
九陽門的長老本來是想跟禹天澤套套近乎的——他們以前都知道這個弟子資質高,沒想到他去了主宗還可以混得那麼好。
但也是因為禹天澤獲得了主宗核心弟子的身份,其實嚴格說起來,也就是正罡仙宗的弟子了,九陽門對他而言是有煙火情,可也稱不上什麼必須要孝順的出身門派了。而且,這也算是附屬宗門與主宗的默契,否則,主宗憑什麼非得庇護附屬宗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