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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突然間,下面猛地發出了一聲爆響,當即就有一道法術轟到上頭,不知是準頭不對還是被人抵擋換了方向,正好打在了兩人雅座邊的欄杆上,一下子就把那處打得缺了個口子,也驚動了正專心吃飯的兩人。
禹天澤很煩躁,他不需要吃飯,可他對小崽子細心侍奉的行為也是很高興的,這麼多年了,也就只有這個小崽子注意過他的喜好。
只是這下頭,到底在鬧騰什麼!
活了兩輩子,除了那害死他的兩個仇人,禹天澤就沒忍耐過,現在當然也不會忍。當即他一掌拍下去:“給本座安分點!”
這一句石破天驚,下面的人都給愣住,齊齊往上面看去。
就只見到一位身穿重紫華袍的青年修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下方,他周身隱約有些細微的“噼啪”聲響起,而他的面色寒如霜,神情冷如雪,那是一副簡直就要暴怒的模樣。
看起來修為很高的樣子……
掌柜的一見,心裡就暗道一聲:不好!
且將時間挪到一分鐘以前——
這位吳公子是很張揚沒錯,手下的人也是很兇狠沒錯,可是也不是每個客人都買帳的。就在大部分人都被趕走後,一位正在吃飯的修士不忿,就跟這些人起了衝突,可惜他顯然實力不夠強,還沒過上幾招,就已經落敗了,可吳公子那邊卻不肯罷休,也許是為了立威,也許又是為了面子,好幾個金丹真人開始用術法玩弄那位修士來,比如總是險而又險地擦著那修士身形晃過去的術法神通等等……其中打歪了的一記,就正好毀了禹天澤的興致。
再把時間拉回來。
禹天澤的那一聲怒喝引起寂靜一片,同時又響起了一聲慘嚎。
原來剛才出手打偏術法的那個金丹真人,正好被禹天澤拍下來的一掌打中,現在胸口凹陷,內腑受損,正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的同伴們趕緊掏出丹藥,立刻往這位金丹的口中塞去。好在這藥送得及時,才讓他暫時保住了一口氣,只是傷勢還是很重的,一不小心,就容易死掉。
吳公子見狀大怒,打他的手下,就是不給他面子!
他也不多說,揚手就打出了一柄飛劍,是上品的寶器,威勢極大,帶著一種烈日般的灼熱感,直衝上去,這架勢,是要直接把那個敢下手的人胸口捅出個窟窿!想要了他的性命!
禹天澤心情正不好,他五指一張,指尖里雷光閃爍,簡直就變成了雷掌,然後他就順著那飛劍一拍——“鏘鏘!”
雷光炸響,那飛劍倒飛回去,反而沖向了吳公子——當然,認主的飛劍是不會弒主的,可劍上的雷光還在,擦著吳公子的頭皮飛過去,就把他的頭髮灼燒了大半。那情形,可想而知。
吳公子驚怒不已,幾乎是立刻戴上了兜帽。
這人怎麼敢!他怎麼敢!
禹天澤可沒想太多,他又是一掌拍下去,直接把地面砸出了水缸大的深坑,要是砸在人身上,那必然就是身死道消的唯一結局。
他冷酷地開口:“滾出去,否則一如此坑!”
吳公子臉色極為難看。
他就沒丟過這麼大的臉,吃過這麼大的虧!尤其想到剛才……但好漢不吃眼前虧,就憑剛剛這一招,他就知道這人不是他能斗得過的,只好咽下這口惡氣,一轉身:“……我們走!”
緊接著,又是“嘩啦啦”的,人全都走了。
人走以後,一樓的客人們也都走光大半,還剩下剛才一時怒火沖頭跟人打起來又被玩弄的金丹修士,現在有點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掌柜的看著大堂里一片狼藉,真是欲哭無淚。
禹天澤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突然間,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就低下頭……那拉著他的小崽子,正將一碟剔乾淨刺的魚肉遞了過來。
老實說,像他這樣的元嬰上人,吃魚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被刺卡住的,不過有人這麼精心地照顧,也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於是,禹天澤的怒火,漸漸就小了。
牧子潤很沉穩:“峰主先用著,我去打探打探。”
禹天澤皺眉:“沒什麼了不起的。”
牧子潤一笑:“峰主如此強大自然不懼,但小人作祟也不可不防。那吳公子這樣大的膽子,總要知道他身後之人才是。”他想了想,又討好道,“還是我膽子小,總想弄清楚來龍去脈。”
禹天澤繼續皺著眉,看了牧子潤好幾眼後……點點頭:“你想知道就去吧。”他也想了想,“回來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