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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子潤懂了。
所以說,他家峰主是連家一起搬走了嗎……這還真是收拾東西,無一遺漏。
過了一會,禹天澤把雷火殿徹底收進儲物鐲里,而就在這時候,牧子潤也收到了下面那些妖靈們傳來的訊息。說是……明鳶真人想見徒兒。
禹天澤的臉色一瞬變得難看,隨即,又有些譏誚。
用腳趾頭想,他都知道肯定是陳一恆去搬弄口舌了,要不然等他走了,想折騰不就折騰不起來了?不過……現在他倒要去瞧瞧,那兩位又鬧什麼么蛾子了。
想好了,禹天澤夾著牧子潤,轉頭奔向了吟霄峰的明華府。
牧子潤感受著耳邊呼呼的風響,對自家峰主的雷厲風行,又有了新的認識。
好吧,他真的很習慣了。
兩個人就來到了明華府。
在洞門口,還是那些美麗的草木妖靈迎接,也是她們,在見到禹天澤後,半點也不敢阻攔。
禹天澤就牽著牧子潤大步走進去,還是在同樣的地方看到了他那個總是跟花花草草打交道、最喜歡悲憐悲憫的好師尊明鳶。
不過出乎意料的,陳一恆不在。
難道是他誤解了?
還沒等他腦子裡過上幾個念頭,禹天澤就感覺到了一股惡寒。
一抬頭,原來是明鳶正用一種三分傷感五分幽怨兩分難捨的目光看過來。
讓禹天澤有點發毛。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位好師尊還有這樣的本事……
禹天澤表情很冷淡,說道:“師尊,弟子得了榜首,如今自覺瓶頸,便有意前往主宗潛修。再過三日,即將前行,特來與師尊告辭,望師尊好生保重身子。弟子自會交代,日後由師弟代為侍奉師尊。”
咱們還是別看了,趕緊進入正題吧!
明鳶的表情有點僵硬:“天澤,你我從未分開,你、你不能將為師也……”
禹天澤眉頭一皺:“師尊說什麼話?”
明鳶才這樣說,就知道自己說得過火了。這世上只有師尊進位時帶著弟子的,卻沒有弟子進位要帶著師尊的,沒有這個道理,對師尊而言也是侮辱。
他剛剛也是突然感覺到禹天澤的疏離,才忍不住脫口而出……然後他很快整理心情,換了口風:“為師剛才說笑的。”他頓了頓,又道,“為師記得,若門內有人得了名額,可帶一人同去,為師以為,我師徒二人多年來在門中修行,深受掌門恩惠,這回天澤有晉身之路,不妨……不妨就帶了一恆師兄同去罷?也好彼此有個照顧。”
明鳶的心裡有點酸澀,他其實不想要陳一恆跟了去,但他卻也無法拒絕。他知道,一恆師兄心心念念地愛慕之人是自己的徒兒,他想要讓師兄另眼相看,也只能促成此事……一恆師兄這樣好,天澤跟一恆師兄在一起,也會很是幸福的。
他、他很羨慕,又無可奈何。
禹天澤:“……”
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也不知道陳一恆是怎麼哄著明鳶的,居然是看上了他的名額,想要跟他一起去主宗?當他是傻的麼,帶個噁心的蒼蠅跟著,還讓他修不修行了!
更何況,那名額能帶的人,他早就決定好了。
於是,禹天澤的眉頭又皺了一下:“師尊又說笑了。陳一恆是何等身份,怎麼能跟我去主宗做雜役?若是給掌門聽見,豈非是恩將仇報麼!”
明鳶原本在自憐自傷,這時候聽了,不禁愣住:“雜、雜役?”
禹天澤表情很冷酷:“我前往主宗潛修,身邊當有為我辦事之人。我收下子潤做雜役,就是為叫他貼身侍奉於我,陳一恆雖資質不錯,但卻不能讓他折節如此。師尊,你不必說了。”
明鳶總算聽明白,可是他剛剛答允了陳一恆的請求,如今做不到了,這……但他馬上又想起來,他的徒兒說了“貼身侍奉”,如果是貼身,那一恆師兄豈不是要和天澤朝夕相對?他不知怎麼地,欲言又止,也沒有再開口勸說了。
天澤說得也對,一恆師兄那樣的人物,如果以雜役身份去了主宗,要被人看不起的,那實在是一個污點……以一恆師兄的實力,應該不出多少時間,也能在排位大會上奪得名額,到那時,他和一恆師兄再一起前去主宗尋找天澤就是。以天澤的性情,必然不會那樣快地尋找道侶……
禹天澤看明鳶不做聲,心裡嗤笑,之後就跟明鳶說了幾句話後,離開了。
至於他走後明鳶給陳一恆發了信,陳一恆趕過來又是怎樣被明鳶說服,他則全不掛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