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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明鳶什麼話不說,也沒提及要徒弟親自過去,反而在徒弟離開的時候,自己特意跑過來……說好聽點是來送送徒弟的,說不好聽點,那就是來教訓的。
好吧,也許是落差感太強才有點衝動,但是明鳶一邊來送禹天澤,一邊把心思全放在另外一個身上,這就更奇怪了。再想想他的稱呼,叫陳一恆為“一恆師兄”……也就是說,他特意強調禹天澤和陳一恆,壓根不是一個輩分的。
修真界本來也不怎麼在乎凡俗中的禮教規矩,只是不在乎和特意被點出來,那又是兩碼事了。明鳶這麼巴巴地點出來,明顯就是不同意陳一恆追求自家弟子,要是為弟子好,卻不必對陳一恆那樣熱情。
暗地裡左右看過後,牧子潤猛地恍然,腦中登時閃過一行大字:
——三角戀。
是啊,這不就是三角戀嗎?
真是好大一灘狗血。
☆、狗血撒完了
突然好像對他家峰主刮目相看了怎麼辦……
牧子潤突然生出了這麼個念頭,隨即搖搖頭失笑,是他想多了。雖然明鳶明顯對陳一恆懷有愛慕,陳一恆對禹天澤也在追求之中,但禹天澤對這兩位看起來可都沒什麼好感。
而陳一恆對明鳶,就有點想要擺脫的樣子,試想一想,是不是就因為那兩個人摻雜不清,所以禹天澤才對他們避之唯恐不及?
……不不不,僅僅是這樣,禹天澤也不至於產生恨意。
牧子潤再這邊不斷分析——俗稱“腦補”,已經不知想了多少個狗血情節了,那邊陳一恆沒辦法,也得要應付一下明鳶。
於是他很快恢復了彬彬有禮的姿態,對明鳶一笑:“明鳶,你來送天澤麼?”
撇清,必須撇清。
眼見禹天澤的實力又有進境,居然達到了元嬰後期的地步,他可得加快追求的步伐才行。這樣一個力量強大的人,一旦他能獲得禹天澤的心,那麼這個宗里,未來的幾百年,只要禹天澤不隕落,他就不必擔心自己爭奪掌門之位的事情了。
陳一恆現在很後悔的是不該招惹明鳶……明知道明鳶對自己戀慕,天澤又對明鳶尊敬,這一個處理不好,天澤要因此絕對不肯接受他,對他來說就是大為不妙。
——儘管明鳶對他的仰慕讓他有些享受,可是這樣仰慕他的人多了去了,明鳶資質實力都太差,是絕對不能做他陳一恆的雙修道侶的。
明鳶聽陳一恆這樣問,又見他的注意力都在禹天澤身上,目光微微一黯。但他很快淡淡地笑了笑:“不錯,天澤遠行,我這做師尊的,自然心裡擔憂。”說完,他對禹天澤輕輕頷首,“天澤,一路當心,莫要惹事。”
牧子潤:……又來了又來了,這傢伙到底是多喜歡埋汰他家峰主啊。
禹天澤倒還是和以前一樣,點頭答應:“我知道了。”他跟著看了看陳一恆,“你們敘舊。”
話音落後,他一拍座下雷鷹王,連同牧子潤一起,往另一邊飛了過去。
留下陳一恆和明鳶在身後,一個心中懊惱,在想著怎樣洗清誤會,另一個心裡歡喜,期盼能多與心慕之人相處片刻。
雷鷹王再度落穩後,禹天澤鬆了口氣。
平時單獨遇見明鳶或者單獨遇見陳一恆就已經夠不慡了,現在兩個一起來,簡直是不斷勾起他前世最不甘的回憶。他花費了好大力氣才壓下仇恨,沒一人一個雷球弄死他們。
要不然,他就得帶著牧子潤逃亡了。
……在獲得足夠自保的能力和足夠清白的名聲之前,他還不能拋棄自己的宗門。
想定了,禹天澤感覺有什麼人在看著自己,一低頭,果然還是牧子潤。
這小崽子目光裡帶著關切,讓他心裡也不由一暖。
總算這輩子不是孤家寡人。
心情舒服了點,禹天澤很乾脆地把手按在牧子潤的頭頂揉了一把:“以後這兩個人給你東西就拿著,但別忙著查探,等我看過以後再說。”
牧子潤小小顯露了一下自己的聰慧:“峰主的意思是,他們要對咱們不利嗎?”
禹天澤因為“咱們”這兩個字感覺更舒坦了,就坦言:“不錯。他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我那個師尊差點害死我,我已經不認他了。嗯,等會我給你個墜子戴上,可以防止他人搜魂。”
牧子潤連忙點頭:“是,多謝峰主!我嘴很緊的。”
禹天澤這回把最後一點鬱結也拋開:“我信你。”頓了頓後,又說,“以後別長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