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頁
牧子潤倒是沒想這麼多,他發現師尊泡著似乎挺舒服,就利落地把弄好的果子送上去,這是為了孝敬師尊來著。
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嘛,接連服侍師尊吃了好幾塊果肉後,他才淨了淨手,準備給師尊擦背。
然後一入眼,就是一片……
嗯,師尊的皮膚真白。
牧子潤一個不慎,直接用手摸了上去。
接著他就僵住了。
忘了拿毛巾了……
禹天澤也覺得有點奇怪,孽徒擦背怎麼就用手來擦的?這感覺……跟絲絹不同的一種輕微粗糙感,還有來自另外一具人體的溫熱。
他一貫不喜歡跟人太接近,這種赤裸的脊背直接給人觸碰更是從沒有過,突然被孽徒“搓”上來,真是怪異。
不過也不厭惡就是了。
他這孽徒未免也太慌張了,居然忘記取絲絹過來,還是孽徒搓背原本就與他人不同?若是不曾記錯,凡人間搓背時,總是要用上巾帛之類的物事的。
禹天澤也懶得提醒,他現在本來就有點不高興,就開口道:“搓!”
牧子潤的手就順勢摸了摸。
……臉上有點發熱,身上也有點不自在。
算了,用手搓就用手搓……師尊好像沒發現,將錯就錯總比被師尊覺得他做事不利要好。
而且,就算是用手搓,他也能讓師尊舒服的。
這麼想著,牧子潤就稍微用了點力,開始將自己手掌上的繭子微微繃緊,自上而下,用力地在師尊后背滑動。
可是老實說,心裡還是有點尷尬的。
越“搓”越覺得很好摸,還有點摸順手這種事,兩輩子的老男人覺得有點羞愧……他忽然明白過來。
這真是……該死的青春期荷爾蒙!
不願意把氣氛僵硬在尷尬中的牧子潤,開始努力想辦法了。
與此同時,禹天澤發現自家孽徒的話更多了,還又亂七八糟地折騰起來。
一會兒說:“任公子,可要再吃幾塊靈果?”
一會兒又說:“任公子,搓背的力道可要再大些?”
一會兒還說:“任公子,這水溫如何?”
一會兒再說:“任公子,若是有什麼不適,大可告訴晚輩。”
任公子任公子任公子,禹天澤眉頭越擰越緊,心情也越來越壞。
他禁不住就脫口而出:“我與你很相熟麼?這般多話!”
牧子潤一愣,不太理解:“什麼?”
禹天澤別過頭,十分不慡:“沒什麼,繼續搓!”
隨隨便便在路上遇到的陌生人就這般殷勤,卻從不說思念他這師尊,這孽徒……真是孽徒!
52那對狗男男
禹天澤已經完全忘記了他是因為在寶鏡里看到自家徒弟說著思念師尊並且看到了上輩子害死自己的兩個傢伙擔心徒弟才易容了跑出來的,他現在有點煩躁有點糾結地享受侍奉,心裡不知有多彆扭了。
後來,等到牧子潤給他捏肩揉背捏揉得渾身放鬆之後,他才終於想到了點什麼。
——對啊,不管徒弟怎麼殷勤,這殷勤的對象不都是他禹天澤麼?而且,徒弟性格這麼溫和,被人欺負好說話是正常的,不被欺負才是不正常的。教導徒弟以後要心硬點要懂得拒絕什麼的,也是他這做師尊的職責嘛!
這麼一想,禹天澤的心情就好多了。
算了,徒弟就是要慢慢教,他年紀還小呢,不能太嚴格了。
嗯,一張一弛才是正確之道。
漸漸地渾身發熱,禹天澤懶洋洋地靠在浴池邊上,指了指池水:“本座夠了,你若是疲乏,也可泡上一泡。”
然後,還在給他捏肩的手就一僵。
那道清朗的嗓音有點不穩:“多謝任公子體恤,不過晚輩就不必了,待晚輩服侍任公子歇息後,晚輩再來沐浴,也是一樣。”
禹天澤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鼻腔里發出一聲“哼”音,就算是應允了。
之後,他那徒弟果然很快把他扶起來,有雙手奉上一條大的帛巾,給他披在身上,方方面面,無不是周到至極。
禹天澤轉身走出去,發現床鋪什麼的也早就鋪好準備妥當,而且全都是他喜歡的風格,心裡就更加滿意,也沒多做什麼,直接就躺到在那皮毛之中。
絲滑柔軟,乾淨整潔,很好。
修行之人雖然就算入定幾十年也可以不去睡眠,但要是心情到了想睡一覺,也很能休養精神。
禹天澤沒等他家的孽徒,眼睛一閉,就在這種極佳的放鬆里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