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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間,連串的、劇烈的爆鳴聲響了起來,無比恐怖的力量從不同的雷火彈中迸發而出,強烈的衝擊力,就往四面八方一撞——

    轟轟轟轟轟!

    煙火四起。

    核心備選們簡直肝碎,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這時候他們總算明白禹天澤壓根沒準備用自己的力量跟他們打——可要他們說這些東西就不屬於禹天澤的實力,那也太自欺欺人了。

    難不成他們就沒用過符籙、法寶自爆之類的手段?

    可這一刻核心備選們也想不到那麼多了,身後那麼多親傳弟子,剛才都沒有戒備,要被炸個實誠,那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他們也逃脫不了罪責。

    所以驚急之下,這些核心備選幾乎是下意識地祭出了自己最強大的防禦法寶,層層交疊,籠罩在他們一群人的外面——甚至,他們為了能稍微阻擋一下雷火彈的步伐,更是紛紛再將那飛劍、寶鼎、玉尺也攔在前方!

    ……他們的確阻礙了一瞬,讓防禦法寶能把他們全部保護。

    只是在那些雷火彈的攻勢下,三樣法寶都有損傷,使他們不由得一口血噴出,面如金紙。而三層防禦也都被破壞,好在等第三層也壞掉時,雷火彈餘威已經接近尾聲,他們才沒有因此受傷。

    但儘管這樣,這些原本氣勢洶洶來找茬的人,那光鮮亮麗的外衣都變得破破爛爛,各自都是狼狽不已……

    最終,等他們回過神來,怒意勃發時,卻再沒看到禹天澤的身影了。

    那個華美銳利的青年,竟然在拋出雷火彈後,就不知所蹤——

    這是……逃掉了嗎?

    禹天澤的確是跑路了,但他不覺得自己是在逃跑,而是因為時間來不及,所以他先挑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先做而已。

    ——好笑了,明明是他人挑釁,他同意接受挑釁了嗎?說好了要跟人干架嗎?他就是掃了攔路石,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這個時候,禹天澤是遁行到了宗門內部的一處大坊市里,大手一揮花費了大筆的靈石,換來了兩百粒的易容丹。

    沒錯,他這回出門,是準備易容的。

    不管是明鳶還是陳一恆,他們對禹天澤都太熟悉了,如果以本來面目去見徒弟,那不是又要被那兩個人噁心?尤其一位是“師尊”,一位是“舊友”,現在的狀況那就是根本撇不開關係,還不如用一張假臉,反而方便他做事了。

    而且……徒弟在外人面前和在他的面前是不是一個樣子呢?作為師尊的禹天澤,十分想要知道徒弟的“對外表現”。

    這樣想著,禹天澤就有點興致勃勃。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躍躍欲試過了……也許,這就是真正的師徒之情吧,跟當初和明鳶的那種,完全不同嘛!

    然後,禹天澤就更加快速地遁走,一直來到附近山中的一處洞穴前。

    一把轟走裡面居住的妖獸後,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

    牧子潤端著一張沉穩可靠的誠懇臉,舉杯跟對面姿態從容的俊朗修士你敬我、我敬你,話說得是滴水不漏,笑容也是始終如一,簡直是十佳弟子的典範。

    但他心裡的鄙夷與不耐煩,卻很好地掩藏了。

    老實說,當他跟陳一恆這渣男面對面坐著、稍微相處得多了一點之後,就很容易能看到對方眼裡的野心、虛偽以及涼薄……啊,當然還有算計。

    ——他上輩子好歹是一個人摸爬滾打長大還最終在生意場上占有了一席之地的“jian商”,要論起心思來,這陳一恆就算比他兩輩子加起來還大上了百把歲,那也不會比他心眼多。

    畢竟這些修士們是在修煉之餘勾心鬥角,而如他上輩子這樣的凡人,那是一輩子都在勾心鬥角,怎麼看,他用的時間和精力都更多嘛!

    不過牧子潤本來也不是什麼聖人,陳一恆愛怎麼算計怎麼算計,愛怎麼爭權奪利就怎麼爭權奪利,只要不在他身上動腦筋,他也沒什麼要跟他對立的念頭。

    可惜,陳一恆不僅在他身上動腦筋了,根本目的還是兩輩子唯一對他最好的師尊——這就讓人不能忍了。

    總覺得,很想讓他倒霉啊。

    嗯,最好能讓他嘗一嘗“倒了八輩子血霉”的感覺,那就再好不過了。

    牧子潤在心裡轉著歪念頭,繼續用兩輩子練出來的酒量,跟陳一恆觥籌交錯,你來我往,親親近近的。

    陳一恆在對面,看著牧子潤這一副穩重的模樣,對他也高看了幾分。

    他向來是看重人才的,尤其喜歡在天才還沒有徹底成長起來之前跟人拉好關係,儘量將人收為己用——最不濟,也要保持友好互助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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