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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鳶臉上終於掛不住笑了:“是……為師自然是支持天澤的。”
禹天澤唇角一勾:“多謝師尊,弟子還有諸事繁忙,先告辭了。”
說完,他就站起身,大步離去。
明鳶看著他的背影,神情有些悵然,他低聲說:“天澤他,最近心情是否不佳?天澤要搬走,真讓我心裡不舍,若是他再不記得我這個師尊,我該如何思念他呢?”隨後他的語氣里有些抱歉,“對不住,這回沒能幫到你們。”
這時候,旁邊的花木里,簌簌鑽出三個矮小的妖靈,它們尖著嗓子說道:
“不怪明鳶真人,主人之前受了重傷,才會心情不好!”
“明鳶真人莫要難過,主人即使離去了,也依舊會尊敬真人的!”
“主人對明鳶真人的感情,我們心裡都知道!”
明鳶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但仍舊很擔憂。
如果一個弟子修為和師尊相等,他就可以搬出去另立門戶,也算出師。而出師後的弟子雖然有為師尊養老送終之責,但感情的深淺,卻是不一定能夠長久保持的。
和師尊感情深的弟子,以及和師尊感情不深的弟子,是不一樣的。
這一次禹天澤回來,明鳶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這個弟子了。
他在外面究竟遇見了什麼?好像有一點變化……等他搬走以後,對自己,還會如從前一般尊敬愛重麼?
☆、陳一恆
禹天澤迫不及待地離開了明華府,準備回去收拾東西。
但這也許是老天也不讓他安穩,剛剛走到對面,就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石洞前。
這一瞬間,他忍不住心裡暗罵一句:晦氣!
說起那石洞前的年輕修士,論起外表來還真是賞心悅目。他長身玉立,相貌堂堂,溫文爾雅,只站在那裡就自然有一種名門公子的翩翩風姿。
可這個人再怎麼長得好看,再怎麼有風度,對於禹天澤而言,他也只是個仇人。
沒錯,除了那位師尊之外,這位就是禹天澤最憎恨的人了。
陳一恆,九陽門本代掌門之子,不足百歲,元嬰修為。
從外表到氣質到身份地位,不管放到哪裡,都是絕對的青年才俊。
換句話來說,在禹天澤那妖孽般的天資下,連著上下兩代,也就只有這個能在他面前站穩腳跟了。
不過禹天澤很煩這人。
上輩子就很煩,這輩子除了煩,更多厭惡。
在他眼裡,這傢伙就是個人渣啊,偏偏這人渣,還是他那位師尊的心肝肉。而這位心肝肉現在過來,可不是為了他那師尊來的。
陳一恆察覺到禹天澤歸來,急忙轉身,他眼裡飛快地划過一絲欣喜,之後就有些關切地開口:“天澤,我聽說你受了傷閉關,現在可是已經好了?我擔心你的身子,在你剛剛出關時就趕過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打擾。”
禹天澤木著臉看著他,心裡一陣陣地犯噁心。
這傢伙雖然是一副衣冠禽獸的樣子,但不得不說整個宗門裡他的愛慕者甚眾,他那位師尊,不也是對他滿懷愛戀之心?而這個陳一恆呢,卻是禹天澤的追求者。
大概就在禹天澤金丹後期的時候,那時已經元嬰的陳一恆就開始有事沒事地對禹天澤表達關心了。禹天澤當然對他沒興趣,陳一恆就來個曲線救國,開始從明鳶那兒打聽禹天澤的消息,而明鳶早就對陳一恆有心,就趁著機會,跟陳一恆相處起來。陳一恆一邊對明鳶若即若離,一邊對禹天澤表白心意,就讓明鳶更死心塌地的同時,看著禹天澤也有些幽怨起來。
上輩子的禹天澤很看不上陳一恆,就沒給過他好臉色,順便因為這傢伙做事不地道,經常性禁止對方去打擾自己的師尊。在當時的禹天澤看來,他師尊是多純善的一個人哪,怎麼能給這麼個牲口糟蹋?要是真心實意的,他也不介意有個師夫什麼的,可這人渣一邊對自己窮追苦打一邊吊著自家師尊這是怎麼回事?就算師尊看上他了,他還不放心呢!
可是禹天澤再怎麼阻止,也擋不住明鳶對陳一恆的痴戀,後來禹天澤對陳一恆的態度,理所當然地就更壞了。在宗門大比時也曾經找機會揍過陳一恆幾次,哪怕被師尊責怪呢,他也沒打算改。
——當然他也不是一定要管他師尊的私事,只是陳一恆實在不靠譜,他明知道師尊會受騙,還能想著“師尊碰壁了自然知道他是人渣”眼睜睜地看著?這可不是單單被騙了感情的問題,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是生死攸關了!
後來,上輩子也就是這時候吧,明鳶在禹天澤送上的靈嬰果相助下結嬰了,他就有了更多底氣去跟陳一恆剖白心意,禹天澤的境界下降,他照舊沒給陳一恆半點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