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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來了?”聶潔突然出現在衛含央的旁邊,微微蹲下,兩根手指挑起衛含央的下巴,“長的也就一般,不知道這個女孩子喜歡你什麼?”
“……你不是聶師妹!”衛含央看見這絕對不會出現在聶潔臉上的媚笑,心裡就是一緊,難道聶師妹被人奪舍了不成?
“放心,我沒有奪舍。我還看不上這麼弱的一副身軀。”像是看出了衛含央在擔心什麼,聶潔吃吃笑了起來,“還算不錯,居然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擔心這個女孩。”
“不知道您是哪位前輩?”衛含央努力做出最漂亮的笑容來問道,“晚輩莫非在什麼地方的罪過您?那一人做事一人當,聶師妹不過築基修為,恐怕承受不住您的神魂。”
聶潔,哦,不,應該說是桃紅,嘖嘖了兩聲,圍著衛含央轉了個圈,臉上帶著天真又甜蜜的笑容,“真好,九陰絕脈,把你獻上去,主上一定會重新接納我的。”她看著衛含央的眼光就像看著一隻煮熟了的鴨子,目光里全部都是利用和評估,如同屠戶想要對自己的豬肉賣個好價錢一般。
衛含央聽見九陰絕脈四個字的時候,臉色就是一白。
如果是為了他這該死的體質來的話,那還真的沒有什麼可能逃走。
“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麼?”桃紅乾脆坐下來,看著邊上的衛含央說道,“我當日被冰心老妖婦打傷,若非主上相救,我已經魂飛魄散。可惜我惹的主上不高興,只能被打發到中小世界來。要不是特意請人占卜,知道辰元世界有主上需要的爐鼎在,我何須來到這麼個靈氣稀薄的地方?”桃紅說著,臉上的表情再度落寞了起來,低下頭,對著衛含央耳邊輕輕呼氣,帶著些哀愁的請求道,“你乖乖的給主上當爐鼎,我保你一命,這個女孩子我也能放了她,好不好?”
這個聲音實在太過溫柔,太過哀傷,又泛著古怪的惑力。
讓人忍不住就順著她的意答應了她。
衛含央在醒來之後就明白抓她的人擁有迷惑人的能力,他就是著了道才會到這裡來。因此在桃紅對著他耳邊說話的時候,衛含央就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保持自己的情形而避免對方的誘惑。
他的本命玉牌還在門派里,這個人既然是其他世界來的,就不可能會知道他們門派里的秘術,而且修為應該在元嬰和化神之間。自己努力堅持,總會等到長老過來救援。
“何苦呢?”一直緊緊注視著衛含央的桃紅不但沒有生氣,相反還摸上了衛含央的臉,“你很辛苦吧,一個男子卻生著這樣的體質?就算是女子有了這樣的體質想要活下來都不容易,何況是你。金丹期的九陰絕脈,你知道你這個身份說出去會有多少大能忍不住過來找你?”
“前輩想多了。”衛含央艱難的吐出一句話,“我活的還算不錯。”
“哦,不錯。”桃紅語氣平靜的接了一句,手掌輕輕附上衛含央的胸口,衛含央的法衣瞬間四分五裂,露出白皙而充滿著疤痕的上身來。
桃紅的手指很涼,摸上衛含央的傷痕的時候還輕輕用了靈力。如今沒有靈氣支撐身體的衛含央脆弱的就和凡人等同,被桃紅這麼輕輕一按,卻感覺被錐子一路刺過去。
“你成就了上品金丹,都沒有辦法消去你身上的傷疤,這也叫過的不錯麼?”桃紅輕飄飄的說道,“你很聰明,知道身體裡陰氣過重,所以經常找來最為鋒利的法器,在每天陽氣最多的時刻對著自己的身體一道道割下去,來緩解陰氣對身體造成的傷害。你割了有多少道?是不是每次傷口還沒有結疤的時候就要對著傷口再一次割下去,所以身體的恢復速度才會這麼慢,身上才會留下了不到元嬰重新鑄造身體都不能恢復的傷疤。”
“是不是以前一定要在外面穿著暗紅色或者黑色的衣服,避免血跡流出沾到衣服上被人發現。而且,還要在身上佩戴著好幾顆香丸,遮蓋你身上的血腥氣?”桃紅每說一句,衛含央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一分。
任誰被人這麼當面揭開傷疤,心情都不會好。
他這麼艱難的才活到現在,才勉強將這體質的副作用壓下,眼看著就要脫離苦海,結果被人這麼一樁樁一件件的,將過去所有的疼痛和傷口全部說出來!
他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陰氣的折磨下就這麼死了。
可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
憑什麼有人一出生就註定不能好好的活呢?他爬山涉水拜入三元劍道門的門下,弄清楚自己的體質之後更是嚇的連門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