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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搞錯,兩年沒休假了一回來又讓出去!”金轍暴躁的不行。嚴令也是滿腔抱怨:“說好這次不打擾我們休假的嘛,我剛把兒子從寄宿學校接回來,難道又要送回去?”
“那叫他來我家吧,正好跟金軒搭個伴。”金轍靈機一動,提議道,“哎,說不定他們倆呆一塊兒還能起點什麼化學反應,中二病忽然就好了呢。”
“哦,也對,以毒攻毒嘛。”嚴令贊同地道,“青春期心理學上好像也提到過類似的方法,同齡人多交流有利於順利度過中二期。”
兩名病屬一拍即合,瞬間就做出了英明的決定。
中午金軒在學校餐廳接到了哥哥的電話,聽說家裡要來人,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同意了:“我會招待他的。”
聽出弟弟不高興,金轍安慰道:“嚴焱是你乾爹的兒子,小時候你們還一起玩過呢,你倆年紀相當,又都是中二期,應該合得來。”
“我沒有中二期!”神經病最忌諱別人說自己神經病,金軒一聽這話就炸毛了,“我早說你不用看那些沒用的心理書了,我正常得很一點都沒有中二病!”
“好好好,你沒病你沒病。”金轍被他叫得頭疼,忙順毛摸,“是嚴焱有點中二病,舉止可能比較誇張,正好你幫你乾爹給他做做心理工作,他今天要扛著十字架上學呢,你乾爹頭痛得很……總之就拜託你了。”
肩負著解救乾爹和治癒中二的重任,金軒瞬間充滿了濃濃的使命感,中二之魂熊熊燃燒:“知道了!”
傍晚放學,金軒搭校車回家,發現哥哥已經出任務走了,家門口趴著一隻金黃色的小美洲獅,獅子旁邊站著個比自己略矮一點的精瘦少年,穿著一身墨綠色校服,胸口掛著一大串哥德式項鍊,十字架骷髏頭什麼的,要多礙眼有多礙眼。
“你是嚴焱?我是金軒。”金軒面無表情伸手,“歡迎你來我家暫住。”
哥特少年與他握手,視線掃過他飄逸的長髮、閃爍的舌環、破爛的襯衫……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嘴角:“嗨,打擾了。”
兩個熊孩子互相審視,片刻同時在心裡唾棄:這個中二病!
就算心裡多看不上對方,答應了哥哥的事情總要努力辦到的,金軒請嚴焱進門,問:“喝點什麼?”
“啤酒。”嚴焱顯然病的不輕,一張口就是違禁品。金軒皺眉,給他倒了一杯奶茶:“法律規定十六歲以下不能飲酒,喝奶茶吧。”
“那你問我幹嘛?”
“客氣一下。”
“……”
金軒無視嚴焱的鬱卒,將糖罐遞給他:“自己加。”
“奶茶加糖還怎么喝?鹽呢?”嚴焱瞠目,“甜奶茶是異端,咸奶茶才是正宗的奧義懂嗎?”
“咸奶茶應該滾出料理界,只有糖才能最大限度激發出牛奶和紅茶的香氣!”這種比生命還重要的真理必須誓死捍衛,金軒憤怒地拍糖罐,“加糖!”
“甜奶茶才應該滾出敦克爾聯邦!”嚴焱大義凌然將杯子往茶几上一頓,“沒有咸奶茶我寧可再也不喝奶茶了!”
“隨便你!”
始料未及的甜鹹大戰就這樣拉開了序幕,整整三個小時,從奶茶到豆腐腦,從豆腐腦到粽子,再到老婆餅,兩個中二病都來不及戰別的,光在食物的領域就結下了血海深仇!等到嚴焱無意間得知金軒的理想居然是阿斯頓大學戰略學院,兩人之間的矛盾更是上升到了意識形態的層面。
“你要考軍校?你要學信息戰略?”嚴焱鄙視地睥睨著金軒,“理工宅真是沒救了,這種瑣碎無趣的學科也就你這種甜黨才會奉為理想!我是絕對不會把寶貴的人生浪費在無趣的信息代碼和勾心鬥角之上。我將來要成為一個哲學家,哲學才是宇宙間至高的奧義,懂嗎?”
“呵呵。”要不是前兩天才打的舌環說多了話嘴巴會疼,金軒一定噴他一臉——無恥的咸黨,文科狗,這種中二病真應該報警抓起來!
被激怒的理工宅完全忘記了哥哥臨走時交給他的重任,滿心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這種危險的情緒在嚴焱發現他身上的荊棘薔薇圖騰,並恬不知恥地要求給自己也畫一幅過過癮的時候,徹底燒光了金軒的理智。
“這是我家的家族徽標,是我們的祖先用生命和鮮血傳承下來的,神聖不可侵犯,只有自家人才能紋在身上!”金軒忍無可忍地將該死的咸黨塞進了客房,“很晚了,早點洗洗睡吧,熬夜不利於大腦發育,你腦子都這樣了就不要冒險了。晚安,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