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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並不難受,但也不見得多麼美好,尤其對一個男人來說,巫承赫一邊沉溺於被索取的歡愉之中,一邊警告自己這只是治療,只是一個醫者應盡的責任,只是報恩。
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侵入金軒的意識雲,與他融合,感受他熾熱的大腦,他的喜怒哀樂,他心底的陰影,他偷偷藏起來的小秘密。
標記狀態的異能者在嚮導面前毫無保留,連最私密的記憶都不可能隱藏,金軒整個大腦變成了透明的,巫承赫的觸手徜徉在他的意識雲里,精確地撲滅那些躁動的火星,順便也看到了他的思想:他對哥哥的崇拜,對老師的尊敬,對自己的愛,對漢尼拔的討厭……還有他那些莫名其妙的信仰,民主思潮、宇宙和平、聯邦統一……
巫承赫到後來都崇敬起他來,萬萬沒想到他情操如此高尚,以前那些奇形怪狀的表演竟然蘊含著如此高大上的思想性。
當然,那些關於養蘑菇種田打獵,以及生孩子建立政權之類的念頭,就不用提了。
到最後巫承赫只有無力地感嘆:神啊,這貨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啊!
金軒的狂躁症正在緩解,但他整個人並沒有清醒過來,而是從狂躁直接跌入欲望的狂潮。他吻了半天,終於依依不捨地鬆開了巫承赫的嘴唇,然後決定進行下一步的侵略。他開始扒巫承赫的衣服,扯開他襯衫胸口的紐扣,撫摸他清瘦的胸膛,搓揉他的小豆子,並在它挺立起來以後試圖含進自己嘴裡。
“你夠了!”巫承赫雖然年紀小,但身體很正常,被他這樣又親又搓,都有點硬起來了,收回思維觸手,努力撥開他的髒手,“滾去睡覺,你已經好了!”
金軒眼中紅霧漸褪,只留下薄薄一層,理智正在回歸,卻並未完全醒來,被他打斷,迷茫地抬起頭來,頓了頓,又來親他的嘴。
“啪!”的一聲,巫承赫無奈糊了他一個巴掌,將他從身上掀下去,掩住衣襟,喘息道:“去睡覺!”同時一個思維暗示丟了過去。
金軒有點茫然,在“終身標記”和“聽老婆話”之間糾結了一下,選擇了後者。
“嗷嗚!”巴巴里獅子發出了一聲恨鐵不成鋼的哀嚎。
狂躁症徹底消失,筋疲力盡的金軒躺在一株大蘑菇下靜靜睡去。巫承赫爬到河邊洗了把臉,用清水搓洗自己的脖子,但始終覺得喉嚨上殘留著金軒的唾液。
被標記過的部位熱熱的,摸上去有點發麻,巫承赫撫摸頸部,發現鎖骨中間出現了一粒小小的凸起,癢蘇蘇的像被蚊子叮了。打開智腦用全息鏡面觀察,看到那裡長出了一個突起的小紅點,有點像硃砂痣。
那是被標記的徵兆,什麼時候這個硃砂痣消失,什麼時候臨時標記才解除。巫承赫嘆了口氣,擦乾脖子,系上紐扣,他不知道金軒醒來以後會怎麼樣,會不會利用臨時標記的效力提出某種過分的要求,如果真要那樣事情將會很麻煩——他的思維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向金軒臣服。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巫承赫愁眉苦臉回到蘑菇底下。金軒還在熟睡,額頭有細汗滲出,巫承赫給他擦了臉,解開他衣服檢查他胸口——剛才兩個人貼著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金軒的肋骨有骨裂,肺部可能也有擦傷。
金軒的皮膚是漂亮的小麥色,緊緊繃在肌肉上,並不光滑,摸上去有細小的顆粒,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因為紋身。巫承赫摸索著給他用了一些促進骨質生長的噴劑,又在淤青處給他抹了一些藥膏,然後替他穿好衣服,擺正身體。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巴巴里獅子崇拜地看著他,仿佛為主人有這樣一個能幹的嚮導而感到幸運,或者它一直擔心著脫線的主人哪天會被反對者套上麻袋痛毆,而現在總算有人能給他善後了。
“過來。”巫承赫收拾完金軒,沖獅子招手。獅子受寵若驚,愚蠢地向身後看了看,確定沒有別人可以被召喚,才同手同腳走到了他面前。
“想見它嗎?”巫承赫問。
獅子秒懂,忙不迭地點頭。巫承赫從耳背上將小燈泡拿下來,遞過去。
獅子:“……”
清風吹過,發出輕微的哨聲,獅子呈石化態蹲在巫承赫眼前,連眼球都凝固了。小燈泡不安地挪動了一下,懷疑自己被嫌棄了,立刻不高興地掉了個頭,沿著巫承赫的手指往回爬去。
“餵。”巫承赫彎了彎手指,將它往獅子那邊送了送,它立刻用所有的腳把他的手指抱緊,然後化成半透明的顏色,在身上顯出一排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