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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東明見狀,說道:“那行!我看著再鋤兩條,然後咱們一起回去!”他跑到一些積水太多的地方,迅速地開溝引水。之前也預測過這種情況,各處都開了水溝。但是只有真正下大雨的時候,才能知道哪裡最積水,哪裡需要開溝。
父子兩齊心協力地把周邊比較積水的地方都搞好了,還有更多的,現在有心無力。他氣吁吁地結束了動作,準備回家。
“走!”沈東明拉著兒子,這次說啥也不能再再待了。
“我去拿回蓑衣。”沈君熙對父親比劃了一下,跑回藕塘那邊去,拿他脫下的蓑衣。
“這孩子!”沈東明看了他遠去的背影一眼,頂著雨水連忙往回家的方向跑去。
楊氏在家等急了,眼看著雨勢絲毫不見小,她祈禱丈夫和兒子趕緊回來。
等沈東明渾身是水地跑進來時,她的心才放下來,卻沒看到兒子的身影,她急忙問道:“熙哥兒呢?咋沒跟著你回來呀?”
“還在後邊呢!”沈東明說道,把身上的蓑衣脫下來,其實身上該濕透的地方還是濕透了。
“哎!趕緊去洗個熱水澡,去去去!”楊氏見此,連忙催促道。
沒多久,青年一身是水地站在屋裡。他渾身的濕透令楊氏看得嗓子眼冒火,明明帶著蓑衣卻不穿著,她說道:“快去洗澡,換身干慡的衣服,快去!”
沈君熙無暇跟母親說話,點點頭就去了。
等他們父子二人再次出現時,身上才算干慡了起來。只是沈君熙的頭髮還是濕透的,他自己拿著毛巾在慢慢擦拭。
楊氏見狀說道:“你咋不穿上蓑衣,你看看你爹,頭髮還是乾的。”雖說眼下是七月天氣,但是還是怕兒子染上風寒。
沈君熙停下手中的動作,比劃道:“著急起來,就脫了。”當時只想著趕緊做了,不能讓水滿出來,其實他也想不起自己是怎麼決定把蓑衣脫下的。
“你呀。”楊氏看著兒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何嘗不知道,兒子把兒媳婦看得多麼重,就連兒媳婦弄起來的東西,他也看得很重。
“八月也快來了。”沈東明坐在那兒,嘆息說道。
屋裡陷入安靜中,大夥的神情還算平靜地。宋景微離開了這麼久,該習慣的也習慣了。日子一天一天過,八月就像一個盼頭似的,越近越心急。
此時的宋景微,卻還在路途上。
他離開梨花鎮之後,去了附近幾個地方,有不甚發達的小城鎮,也有繁華的名都古城。哪些發達的地方,果然跟鄉下不一樣。感受相當於,從農村走到大城市。在農村什麼都不講究,但是到了大城市,裡邊的人分三六九等。場所也分出上流和下流,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身份地位。
有些人是真正的名流,家世和素養都非常好,他們過著上流的生活,不理解底層人士的悲愁苦樂,也沒有必要去理解。就好比他們的馬車每天都會經過一些平民百姓的身邊,但是也僅是擦肩而過,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絕不會有相交的可能。
宋景微認識了一些人,出入過一些地方,看過一些東西。
權財,美色,諸如此類,在身邊一一出現,又一一掠過。他總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他只有一雙眼睛在這裡。
“究竟要怎麼樣的人,才能入你的眼呢。”連續叫了幾批美人兒過來,卻都被眼前的人搖頭否定,宋景微新認識的朋友王紹逸嘆氣道。
他是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與宋景微相識不久,可他喜歡找這個神秘的男人一起玩耍。但是每次一起尋歡作樂地的時候,對方配合吃喝玩樂,卻不配合睡美人。
不但如此,每次看見他挑選美人過夜,對方總會毒舌地祝他死在美人的肚皮上。
“你自己玩吧,我沒興趣。”宋景微坐在軟墊上,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撐著微醉的腦袋。外頭是涼風習習的七月夜空,天上繁星點點,可見明天又是晴朗的一天。
他不由地想到那個久違的村子,不知道那裡天氣如何,是否也一樣晴好。地里的茶樹呢,蓮藕呢。藕塘開花了吧,魚蝦也長大了個頭吧。
想來想去,他最想的是那團胖乎乎的小肉糰子,好些日子沒見了。
“你竟是會笑的?”王紹逸偶然瞥見他的笑臉,經期地說道。
“很奇怪嗎?”宋景微隨口問道,杯中還剩下一半的酒,可他已經不打算再喝。這幾天陸續喝了一些酒水,已經打破了他不喝酒的想法。
“很奇怪,莫不是你已經有了心上人?”王紹逸忽然想到這個可能,於是也瞭然了,笑道:“怪不得你從來不碰美人,原來如此。”能被眼前這個清冷的男人喜歡,一定是極好的吧?“能被你喜歡的人真是幸運。”要怎麼樣才打動這個人呢,他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