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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兩岸是花樓無數,君不見那飛揚在半空搖擺著的美人紗巾,半遮半掩,欲迎還拒,鶯歌笑語,撥人心弦。
只是要千萬小心,莫仰著頭只顧著尋美人,一不小心就掉落進了那水裡去,讓他人鬨笑丟了顏面。
“兩位公子看著面生,莫不是第一次來煙花樓?”
“公子來煙花樓就對了,這江城裡花樓無數,可要數姑娘小生,還是得來我們煙花樓啊!”
“公子英俊倜儻,風流瀟灑,實在是讓奴家心動仰慕,能否讓奴家請公子喝一杯美酒,唱一小曲啊……”
前腳還未踏進煙花樓,後腳就跟來了無數美艷動人的脂粉,這些姑娘終究是在閱人無數的行家,誰有真本事,誰是假狀元,那是一看便知。
姑娘小姐們看了一晚上的俗男醜男,此時一看到來了兩位風度翩翩的男子,頓時不免心花怒放,這二位公子看起來器宇軒昂而又不死板,衣服華貴,氣質出眾,其中一位幾分邪氣幾分正義,面容俊美勾人心弦,另外一位蒙了上半張臉神秘無比,可露出來的下半張臉卻是雙唇上薄下略厚,臉龐稜角分明,不用想都知道也是個俊哥哥。
若能得了二位公子的賞識,能得到不菲的金錢雖然很好,可若是能與這等出眾的男人共度春宵,那不要錢也是有人願意上的。
逛花樓,吃花酒,抱美人,就是不知道最後是誰抱了誰,誰吃了誰。
第三十六章-偷雞不成蝕把米
第三十六章-偷雞不成蝕把米
有一些事情超乎了我的想像,例如步風塵在花樓里受歡迎的程度竟然比我還高,例如步風塵並沒有像我想像中的那樣因為被美人圍困而感到窘迫,例如被美人圍困的步風塵竟然還在那裡坦然自若的喝著酒,完完全全的將身旁左右兩個美人控制住了。
這兩個美人也太好控制了,步風塵的三言兩語就把這兩個美人給不知不覺的握在了手心,讓唱曲就唱曲,讓彈琴就彈琴,結果就是現在沒有人幫我去給步風塵灌酒。
先前塞了一些銀兩給煙花樓的龜-公才得到了無色無味的烈性軟骨散,軟骨散遇水即化,遇酒藥性更猛,如今步風塵都已經喝了那麼多杯了,怎麼看起來還是什麼效果都沒有,難不成軟骨散對步風塵沒有用?
有些煩悶的低頭喝了口酒,我瞥了眼愜意欣賞琴曲歌藝的步風塵,不管軟骨散對步風塵有沒有用,先讓步風塵將一壺酒都喝光了再看。
“來,陪我喝一杯。”挪了挪位子,我坐到了步風塵的身旁,伸手替步風塵倒了一杯摻了軟骨散的清酒,自己則拿起另外一杯沒有放入藥物的酒。
步風塵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笑意,拿過酒杯,仰頭飲盡,我只是低頭微微沾了沾酒盅杯沿,偷偷看著這男人將酒飲酒,酒滴殘留唇角,眼神幾分迷離,步風塵少了幾許冰冷,多了幾分冷狂,莫名的透著刺人心臟的囂狂邪異。
所謂聖人清冷,竟如缺了角的堤壩一般漸漸潰散,露出了藏在某一處的邪魅囂狂。
莫名的,我覺得哪裡有一些不對勁,這個人是步風塵,一模一樣的面容,卻從失憶開始就透著一些奇怪,直至此時,我突然有一種這個人不是我在聖門裡見到的步風塵的奇怪感覺。
是幻覺?還是步風塵的本性畢露?
不知不覺,就看著步風塵看呆了,直至後者突然伸手挑起了我的下顎,猶如捅破了那層模糊的窗紙看到了屋子裡的真相,我猛然向後跳了起來,卻在“步風塵”含著笑意的雙眼裡癱軟了手腳,人如爛泥一般就跌落在了地上。
凳子摔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聲響,驚動了彈琴唱曲的兩個美人。
“出去吧。”步風塵只是伸手一揚,朝著兩個女子丟了兩顆白水晶,“安靜的出去。”
兩個女子立馬明白了她們應該做什麼,撿起了地上的白水晶之後很快就安靜的轉身離開了房間,房門被重重的關了起來,房間裡只剩下了我和步風塵兩個人。
此時的步風塵哪裡像是一個失憶的人,一個失憶的人還懂得用寶石去做封口費?看到眼前的這一切,我猛然有一種被甩醒的感覺,禁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事情變得有些複雜了:“你是誰?”
“為何不問我是否失憶,而是問我是誰呢?”步風塵依然安然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的從被放了藥的酒壺裡倒出一杯酒來,這神態,這語態,這姿勢,完完全全的就是跟之前變了一個人似的。
若說我剛才只是有一些懷疑步風塵不是步風塵的話,那現在基本上就可以肯定了,這個人不是我所認識的步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