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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做什麼?”從浴室回到房間裡,一打開門走進去就看到穿了一身紅裝的步風塵,白膚如畫紙,黑髮似潑墨,在火紅的衣服下讓步風塵一下子都變得不像步風塵了,那纖塵不染的淡漠氣質變了一些,剎那間就變得如斯魅惑了。
我不由站在門口愣了愣,這胸口被人狠狠捶了一下似的。
嘖嘖,步風塵若是願意的話,單單憑這個男人的外貌就可以讓天下大亂了,可現在呢,我卻得離這位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稍遠一些。
“願賭服輸。”步風塵淡淡的說道,轉身看了看鏡子了的自己,又看了看我,嘴角一揚,眼眉含笑,柔聲問道,“怎麼樣,好看嗎?”
這……這個男人分明就是在故意引誘我吧?
深吸一口氣,稍微冷靜下來之後我朝步風塵走了過去,左右上下的看了這男人一遍,喉嚨稍微有些發乾。
“還可以。”真沒想到,這自尊心比天高的偽善還真的會遵守之前的約定,心甘情願的穿上了新娘服,也不知道這傢伙從哪裡弄來的。
只是一想到步風塵是如何去拿到新娘服的,我難免就有些心裡發笑,那場面應該很好看,可惜沒讓我看到。
不過能看到這樣一位紅裝美人,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吧。
“唔——只是可以嗎?”轉了一圈,步風塵稍微偏了偏腦袋低頭望著他身上的衣服,而後半眯著一雙鳳眼抬起頭,冷魅的笑意從眼角溢了出來,這男人故意走近了我,聲音也壓低了幾分,顯得更為“愁天歌,僅僅是可以嗎?”步風塵緩聲說道。
說起來,步風塵的咬字發音很有特點,這也是為何我覺得風無垢和步風塵有所區別的地方,步風塵的咬字發音在平時的時候是平淡的冷漠,可他一旦摻入了感情之後就變得極有韻味,有一些像是在低聲詠唱似的。
“好了,你是絕色佳人,可以了嗎?”步風塵已經離我離得極近,甚至有一些讓人都不敢去正眼對上他透著旖旎柔情的目光,匆忙之間想要後退避開這男人,步風塵卻突然往前踏出一步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愁天歌,也是一個男人,不要去考驗一個男人的自制力,我自認為我還是個普通的凡人,不像步風塵那樣可以說停就停,理智到了極點。
“善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橫……”手指尖輕輕描過我的眼眉,一聲停頓,這男人的聲音似秋風一般的輕柔飄渺,“愁天歌,你究竟是什麼,是人,是妖,是仙,還是那命里註定要奪我魂魄的魔……”他突然語噎,這聲音透著微微的顫抖,清冽而濕潤。
明明是一個人,可當偽善出現的時候,步風塵的身上總是透著積分深沉的魔魅,似黑幕下的星月,似星月下的湖泊,似湖泊傍的幽幽繁華,繁花落地,在深夜裡灑落一片血似的暗紅。
“我可奪不了你的魂魄。”輕笑一聲,我鬆開了步風塵握住我手腕的手。
有時候,夜太漫長,讓人也不知道應該在這個漫長的夜裡做些什麼,推開了步風塵之後,我突然之間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個方向邁出一步。
步風塵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愁天歌,你要走到哪裡去?”
“你以為呢?”我輕淡的回了一聲,微微握緊了袖子下的雙手,又緩緩的放鬆,收拾好心情以後回頭望了男人一眼,笑著說道,“若此刻的步風塵是另外一個人,我會走進他的懷裡,若是你,我只能往相反的方向走。”
“倘若當初是我先一步與你……”
不待步風塵的話說完,我打斷了男人的話,冷聲說道:“就算是你先他一步,這結果也不會變。”
脫口而出的話語之後,是一陣令人感到背脊一陣陣刺痛的沉默。
“你若是還不明白的話,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好了,”閉上了眼睛,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而自然,“此事無關先一步或者是後一步,就如同當初……當初與我最先發生關係的人不是你嗎?”
“就算是這樣,我愁天歌現在也沒有愛上你,也不會愛上你。”最後卡在喉嚨里的話,最後還是說了出來,那般的決然而冰冷。
與其模模糊糊的曖-昧,與其拖拖拉拉的給予偽善無限的希望,不如快刀斬亂麻,只是這把利刃,卻也確確實實的是一把雙刃劍。
偽聖當初說過,他不願意我牽扯進他和偽善之間的糾葛之中,我也的確不想摻和進這兩個男人他日必然會發生的戰爭之中,可最後起決定作用的還是在於我的態度,我若是始終徘徊在偽聖與偽善中間,那樣的關係就顯得複雜難解了,又如何不被牽扯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