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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沒有勇氣,沒有力氣再去回想剛剛房間裡發生的那一幕幕,最終,還是這理智戰勝了情感,於是推開了步風塵緊緊的擁抱,義無反顧的轉身離去。
離開,是沒有勇氣去面對步風塵。
平靜的湖面如銀色的鏡子,倒映出一個殘酷冷漠男人的影子,頹然的趴在了湖邊,望著這湖裡的自己,我緊緊閉上了雙眼,不停的深呼吸,不停的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在這冷冷的夜風裡,在這清淡的月色里。
“沒事,沒事了……你可是愁天歌啊,怎麼能連冷靜下來都做不到呢?”不斷對自己說著這樣的話,人卻始終無法完全冷靜下來。
我如何能夠完全冷靜下來呢?又怎麼可以完完全全的冷靜下來——
坐在湖邊的岩石上,一個人望著倒映在湖裡皺了的月光一陣陣的發愣,我想,我剛剛已經坐的夠絕情,夠殘忍了吧?
步風塵,那偽善應該是已經完完全全明白了我的意思才是,我能做的,最多可以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更絕情,更殘忍的事情,只怕還未真的行動出來,就可能會先把自己給殺死了吧。
雙刃劍,傷別人有多深,傷自己,也就有那麼深。
論起演技來,我愁天歌也不比偽善差啊——我不由在心裡暗暗嘲諷起了自己。
“夜這麼涼,還是進屋裡吧。”步風塵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了起來,剛剛思考的太過於專注,以至於都沒有察覺到步風塵是何時來的。
男人的聲音清淡如斯,聽起來好似和平常沒有什麼變化,可對我而言,卻能輕易的聽出這話語間暗藏著的疲憊。
原來,步風塵這樣的人也是會感到疲憊的。
“若是覺得與我待在同一個屋子裡不太舒服,你可以回到你自己的房間裡。”說著,步風塵將一件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在模糊的月光下,我依然能夠用眼角餘光看到這衣服的顏色,是紅的。
不就是步風塵剛剛脫下來的紅裝嗎?
步風塵只是站在一旁,並沒有坐下來。
我偏頭看了這男人一眼,黑幕之下有些看不清步風塵此時的表情,男人背著雙手在身後,如我一般望著平靜的湖面。
這般冷靜的我,這般冷靜的他,好似剛剛在房間裡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只是一個幻覺嗎?
“愁天歌。”步風塵突然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我聽不出他聲音里藏了什麼樣的情緒。
我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離一個月的時間,尚有二十多日,這二十多天裡或許不管我做了些什麼事情,都已經無法改變你的心意了吧?呵呵——”深深一嘆,這男人苦笑著說道,“你當真是一個魔,怎麼會如此頑固呢,石頭尚有被磨滅的一天,你這人,這心,比石頭還要堅硬。”
聽了步風塵的話,我不由笑了起來,揚起嘴角的時候,這眼睛有些小小的濕潤。
這般冷硬的我,你……你們怎麼還會喜歡呢?
若是從一開始,我就跳下懸崖死了,也不會去到聖門,不會遇到你和她。
更沒有了今天的一切。
“愁天歌——”似是有萬千話語要講出來,步風塵卻再一次卡在了喉嚨里,如魚刺一般。
或許,步風塵是想起了剛剛屋子裡的那些事情,或許,他已經覺得此時講得再多也是無用的了。
男人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輕輕的握著。
“知道此時此刻,我有多麼想傷你嗎?”緩緩半跪了下來,步風塵自我身後抱了上來,額頭貼在我的背脊上,有些咯人。
“你說的對,我已經忍不住了,我步風塵……這麼多年以來何時忍得這般可憐可嘆又可悲呢?”步風塵淡淡說道。
低下了眼眉,我輕聲問道:“那你想做什麼?”
話語剛剛講完,我頓時感覺到身體一僵不能動彈,步風塵竟然點了我的穴道,在我試圖衝破穴道的時候,步風塵說了這樣的話,一些讓我放棄反抗,又放棄了築起最後一堵冷漠堅硬牆壁的想法。
“今夜過後,從此你愁天歌不必再擔憂會有一個偽善的步風塵再糾纏於你。”說著話的時候,步風塵一下子將我橫抱了起來。
我心裡想著的卻是步風塵這句話背後所蘊含的深層意味,到底是什麼?
是步風塵這個偽善今天過後就會真的放棄了嗎?若是如此,這結局應該就好是我苦心積慮期盼得到的吧……
一路從湖泊又回到了房間裡,步風塵就這樣一直抱著我,最後又將我放到了床上坐著,這男人不但封了我行動的能力,甚至連說話都不讓我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