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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這個做什麼?”這小孩,問題真夠多的。
宵輕蔑的看著我,輕聲哼道:“喜歡的人你一定是有的,只怕是沒有人會喜歡你吧。”
“那也和你沒有關係,小東西。”走過去,我伸手往宵的小腦袋上輕輕一戳。
“我不是小東西!”扭頭一甩,小傢伙還不服氣的瞪著我。
“好了,好了,來,我帶你四處走一走,免得你以後亂走迷路不知道怎麼回來了。”
我伸手把小傢伙抱了起來放在地上。
“能自己走嗎?”我問道。
手一伸,這剛剛還不願意被我抱的小孩竟然望著我,說道:“抱!”
出了門,我就抱著這個小稱砣在天波浩淼里四處轉了起來。
說實話,天波浩淼里有很多地方我其實都沒有去過,住的地方也是靠近三席那幾個玩的近的傢伙,裡面更有很多人連見都沒有見過。
今天抱著小娃兒除了三席平時住的地方,就順路往附近的園林里走了走,高矮不一的小路。奇形怪狀的石頭,緩緩流淌的河流,栽種各地的樹木,天波浩淼里的一景一色都是在原有的山體景色上一刀一斧頭劈出來的,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愁天歌,你身上擦了什麼了?”腦袋靠在我肩膀上,宵一邊用手玩著我的頭髮,一邊說道。
“怎麼了?”一個大男人能身上擦什麼,我問道。
湊著聞了聞,小傢伙沉聲說道:“挺好聞的,怪怪的。”
我笑著說道:“這是男人味,當然好聞了,哪裡像你,渾身的奶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都沒有斷奶呢。”
“哼——”輕哼一聲,小傢伙竟然就張開嘴巴往我脖子上咬了一口,有一點疼。
“你是蚊子呢,還會咬人?”我重重往宵屁-股上拍了一掌,“坐下休息一會兒,你怎麼那麼沉,累死人了。”
“愁天歌,你說話怎麼就那麼讓人討厭。”從我懷裡跳了出來,宵冷冷瞪了我一眼,這眼神本該是冷漠犀利的,可是配上他那張可愛的小臉,我就忍不住想要發笑。
我彎下腰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好了,好了,是我的錯,宵乖,不生氣,嗯?”
“你——”深吸了一口氣,宵冷哼一聲不再理我。
我們兩個人就坐在了一顆茂密的矮樹下乘涼,矮樹的枝葉垂了下來就跟帘子似的把我們給圍在了裡面,附近又有一些低矮的灌木,若是捉迷藏藏在這裡的話,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宵背對著我玩地上的草,拔起來幾根草,也不知道這小傢伙怎麼弄得,很快就編成了複雜又漂亮的結,正想問問他是怎麼弄的時候,旁邊不遠處的石路上就走過來兩個人,兩個人的聲音隨著他們的靠近而漸漸被我們聽到。
“那愁天歌是誰啊,有什麼資格代表一重門去九重門參加比賽,我看那個什麼和門主,和聖者……有關係的傳聞肯定就是他自己散步出去的。”一人說道。
“如此惡劣之人,留在一重門簡直就是對我們一重門的侮辱。”
“敗類!”
“他們在說你壞話,你不生氣嗎?”還是背對著我,宵坐在地上輕聲問道。
“有什麼好生氣的,站在他們的立場上,我愁天歌確實是一重門的敗類啊,散播謠言,謊稱和聖門聖者有一腿。”笑了笑,我往後一躺倒在草地上。
這輩子我被人罵的還少嗎?早已經看開了,別人怎麼看我的,我不在乎,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沒有那麼多精力去在乎每一個人對我的看法。
“你……你之前不是說你和步風塵曾經有關係嗎?為什麼現在就沒有關係了呢?”宵問道。
我閉著眼睛躺在草地上,喃喃說道:“因為他們啊,已經把我忘了……忘記了一個名為愁天歌的人,他們已經把我忘了……”
久久的,宵一直都沒有說話。
在我差點就睡著的時候,宵突然又出聲問道:“他們?步風塵是兩個人嗎?”
“嗯,是啊,步風塵有兩個,一個叫偽聖,看起來是個聖者,其實骨子裡居然又冷酷;一個叫偽善,最喜歡在別人面前裝善良,其實是個大壞人,冷酷無情。”緩緩睜開眼睛望著從樹葉縫隙下灑落的斑駁,我喃喃說道,“但其實我才是最壞的那一個。”
“愁天歌啊,其實是這個時候上最自私,最冷酷,最無情的壞人。宵,你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能明白的,只是將來倘若有一天你愛上了什麼人的話,記住了,不要像我一樣,同時愛上看起來是一個人,又像兩個人的人,會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