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頁
什麼在父皇面前表現,什麼爭權奪勢,什麼平淡寧靜生活,此時此刻,他雖然是低著頭,這心裡卻滿滿的都是愁天歌。
他是怎麼了,明明想要見那個男人,可怎麼又不敢抬頭看了呢?
找了個藉口,生怕自己會因為不停喝酒而暈了,白河匆匆離開了席間,一個人跑到了附近的花園裡深深吸了口夜裡冰涼的氣。
試圖,讓他自己冷靜下來。
夜,那麼涼,那麼安靜,只聽得到遠處的歌聲樂曲,那麼朦朧,只看得到遠處的華燈初上。
要回去嗎?
坐在了小流水旁的石頭上,白河望著河水陣陣發呆。
或許,他是幻覺了,才會從水面里看到愁天歌的影子。
“殿下,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呢?”
直到,白河聽到了愁天歌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那麼近,離他那麼的近。
“啊?”一時驚慌的站起來,卻不慎踩到了光滑的小石頭,差那麼一點就落進了水裡,白河望著拉住了他的手,突然就忘記了,忘記了他剛剛差點就落水這件事情。
只是,不由自主的盯著這個男人的手好看,心裡暗暗讚嘆:這手真好看。
纖細,而不失力道,骨節分明,而不失優雅,乾淨,而讓人想要輕輕握一握。
“殿下,沒事吧?”直到愁天歌喊了一聲之後,白河才驚覺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了愁天歌的手往旁邊退了一步。
抬起頭,望向了這個男人。
月光下,朦朧的柔光鍍了愁天歌的一身,讓那個男人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不知為何,白河此刻心裡只有一個字——美。
儘管,愁天歌這樣的男人和“美”字並不沾邊,而在白河的心裡,此刻的愁天歌卻有些讓他晃神。
“王爺,謝謝。”一瞬間,白河就詞窮了。
“殿下,也不喜歡那煩躁的宴會吧?”輕輕一笑,愁天歌就這樣坐在了河邊,在白河的身邊。
雙手搭在膝蓋上,黑色的發柔順的披在肩膀上,白河有一種想要去輕輕撫順的衝動,他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到了。
“王爺也不喜歡嗎?”腦海里,明明都是幾個兄長對他的忠告,可最後,白河還是坐在了愁天歌的身邊。
“太吵了,虛情假意,總是顯得有些無聊。”愁天歌回過頭望著白河,淡淡一笑,說道,“殿下,這已經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了吧?微臣……愁天歌。”
微臣?白河可不覺得愁天歌這樣的舉止與言談像個臣子,只是白河很喜歡,很喜歡愁天歌這般的灑脫,灑脫中含著的高傲。
“白河……你可以叫我白河。”喃喃說道,這是他和他第一次真正的見面。
“白河?我記住了。”愁天歌抿嘴一笑。
這一幕,白河也記住了,永遠的……永遠的記在了心裡。
白河不知道愁天歌是否察覺到了,只是從那一夜開始,白河就在不停打聽著關於“愁天歌”這個男人的一切消息。
愁天歌最喜歡吃什麼,平時最喜歡去哪裡,平日裡又喜歡做些什麼,有什麼朋友……這一切,白河都在盡其所能的去獲知。
或者偶然,或者刻意,白河總是在製造著他和愁天歌的相遇。
憑藉著這一張看起來順眼又清淡的面容,白河越來越覺得他騙過了太多的人,大概沒有人會相信他會故意接近一個將來或許會被父皇殺死,被人們稱之為“魔王”的男人吧?
可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也在這個時候,白河突然發現他自己原來也有如此卓越的能力,偽裝,獲取一切他想要的消息,以及因為無害而獲得的來自於身邊人的信任。
……
……
“那愁天歌這一次回來可不是為了休息的,皇上,越早動手越好,臣看這愁天歌早晚都要造反!”
“這……只是愁天歌也為我辰國做了不少事情,哎,好了,你們先退下,讓朕好好想一想再談。”
偶然的一次,讓白河聽到了關於愁天歌的事情,他的父皇,以及打算要殺愁天歌了嗎?
什麼,才是讓他最在乎的呢?
左手,是他的父皇;
右手,是他的……夢。
“三哥,父皇真的會殺了愁天歌嗎?”因為無害,他的哥哥們與其說是喜歡照顧她,不如說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這些白河都很明白。
“呵呵,那愁天歌手裡可有不少的權利,父皇一時半會兒也很難下手,不過弄倒愁天歌都是遲早的事情。”白河三哥的母親,和白河的母親是表姐妹的關係,也因此白河與他的三哥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