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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唯揚眉,沒想到這冰族聖者竟然會有這般崇高的地位,可是冰族為什麼要這樣?只是因為冰族聖靈的認可便可以麻木地相信一個人?甚至可以不分脾性不辨對錯?
先不提這是否只是個虛頭,即便真正如辰昕所說,何唯也是沒興趣。
他原想著試探辰昕,讓辰昕主動開口,他就可以順勢提出要求,沒想到這冰族竟如此執拗。
既然如此,他就不耽誤時間了。
一反剛才的無所謂,何唯微笑著將辰昕扶起來,而後乾脆利落地說道:“昕長老,我也不多說廢話了,想必您也知道我身邊的血族是何人。”
辰昕猛地一愣,那血族是誰他當然分辨得出,只是沒想到何唯會直接提出來。
何唯笑著看他,不給他搪塞的機會:“不知昕長老能否告知一下,血靈珠現在何處?”
青鸞峰。
冰泉之上,繚繞的霧氣四溢,宋端儀著一身便服,卸了玉冠,任由銀髮鋪灑在脊背,他坐在池邊,白皙的食指與中指之間正夾著一枚白玉棋子,正凝眸看著眼前的棋局。
恍惚間,一個虛影驀地憑空出現,宋端儀手上一頓,指尖的棋子落下,而後他猛地轉頭:“怎麼了?”
那虛影半跪在地,垂著頭沉聲道:“何公子在游靈秘境昏迷了。”
宋端儀霍然起身,寬大的袍裾將棋盤掃亂,但他絲毫未覺,只冷然問道:“冥之都那裡有消息嗎?”
59第五十九章
宋端儀霍然起身,寬大的袍裾將棋盤掃亂,但他絲毫未覺,只冷然問道:“冥之都那裡有消息嗎?”
地上的虛影恭敬地回道:“並無其它異狀。”
宋端儀微微斂眉,眼底有一絲訝異,不過緊接著他就低聲道:“看護好他,但莫要打擾了,若是醒來了就及時傳消息回來。”
“領命。”
“下去吧。”
“是。”
虛影輕晃之後,如同一道黑煙,消失的無蹤無跡。
飄渺的青鸞峰上就剩宋端儀一人。
銀髮白袍,霧氣朦朧,頎長的身影脫然出塵,在一派純白霧氣中,風采翩然,似會乘風而去一般。
只是下一刻,他微微揚手,白皙的手指上燃起了一抹濃郁的黑色,那黑氣暗沉,同這仙霧形成了極強的對比,像是魔鬼闖入仙境,瞬時間便將周圍染黑。
黑氣盤繞,不多時,一個一米多高的鏡像憑空出現。
鏡像微微一晃之後,慢慢清晰起來。
那是一個縱深感極強的寬闊大殿,一整塊淡青色玉石為地磚,頂部的設計簡直絕妙,與地磚的整塊玉石不同,那是由無數小塊玉石堆積而成,但特殊的是這些玉石色彩是不斷遞進的,從純白到淺灰、深灰……直至頂端的純黑,從白到黑的過度,被數以萬計的玉石給一一展現,這種強烈的縱深感讓人一看之下,便心生敬畏。
這大殿之上,有且僅有一個寬大的王座,由整塊白暖玉打造,與頂點的那塊黑玉呈筆直對稱,正正位於中心,兩者交相輝映,無限凸顯。
王座之上,是一名極其俊美的男子。
他一襲黑袍,恍若地獄之火,墨色的發極濃極暗,是難以想像的純黑,是幾乎能將所有光亮都吸入其中的色澤。而這無限的黑之下,卻是難以想像的白,他的容貌俊美,膚色蒼白,沒有一丁點兒血色,但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美感,是病態的,是灰暗的,但卻無法抗拒的俊美。
他正微微垂首,認真地看著懷中的少女,或者不能稱之為少女,因為她眼睛緊閉,身上蒙著一層冰霜,分明已經沒了氣息,但卻仍舊被當成珍寶,細心地護在懷中,虔誠地親吻著。
宋端儀只看了一眼,便眉頭微皺。
難道,竟真是沒有關聯?
他的這個念頭微閃,鏡像中的男子猛地抬頭,凌厲的黑眸恍若實質般投射過來,竟似穿越了這廣袤的空間,同他對視了一般!
宋端儀眉頭微揚,而後輕輕拂袖,黑氣散去,鏡像已然消失。
***
何唯笑眯眯地看著辰昕,辰昕卻再度跪伏在地:“聖者,請三思。”
何唯並不意外,只是輕笑了一聲:“既如此又何必說剛才那一番話?這聖者終歸不過是一個虛名,什麼也管不了,自然也什麼都說不得。”
辰昕垂著頭,身體繃得很緊,嗓音也平淡如水:“聖者乃是我們冰族的王,所說所做皆是天命,我等不敢違抗。”
“既如此,”何唯的聲音陡然低沉,“那便將血靈珠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