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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下了這樣的決定,結果,峰迴路轉,裡面搜出來的並不是她的東西,而是夜傅銘的玉佩,夜傅銘又讓蘇傾楣寒了心,蘇傾楣指認夜傅銘,那完全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因為只有指認夜傅銘,她才能扮演無辜的受害者。
蘇梁淺想到夜傅銘剛剛看蘇傾楣的眼神,只覺得滑稽又可笑,同樣的事情,易地而處,難道他會犧牲自己不成?他不能,和他是同一類人的蘇傾楣,又怎麼可能那樣做?
多半的時間,蘇克明都處於懵逼的狀態,他花了好一會的時間才消化掉蘇傾楣的回答,他看著暴怒的要殺人的夜傅銘,下意識想到的就是遠慧大師之前贈給他的前途無量四個字,心更加發慌。
蘇傾楣和夜傅銘的這門婚事,蘇克明已經不敢奢望了,但是蘇傾楣這時候落井下石,夜傅銘定然會記仇一輩子的,他將來要翻身的話,萬一要報復他怎麼辦?
蘇克明雖然也有些怵怕蘇梁淺,但想著那層血緣關係,心裡還是肆無忌憚的,在他看來,蘇傾楣這時候就算是要說什麼,也應該是幫著夜傅銘,蘇克明越想越慌,只覺得自己的現在和未來都看不到希望了。
他看著蘇傾楣,警告著道:「楣兒,話不能亂說,你想清楚,別冤枉了七皇子!」
蘇克明這話直接的,這哪裡是暗示,分明就是明示,大喇喇的讓蘇傾楣改說辭呢。
季無羨嘖嘖翻白眼,他想說什麼,但實在無語的很,不想說話,蕭憑望血氣方剛,又正氣十足卻看不下去,「蘇大人,表妹她是你的女兒,不是你的棋子,做人做事,適可而止!」
蘇傾楣聽蘇梁淺幫著自己說話,一下就有了底氣,再聽蘇克明的話,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她對蘇克明,本來就看不起,但礙於父女的這種身份,只能忍著,蘇克明剛剛的那一頓打,將她對他的不滿仇恨燃燒到了極致,蘇傾楣繼續道:「晚上,晚上我確實讓人邀了七皇子出去,因因為他從泗水回來後,就對臣臣女愛答不理的,臣女自知犯了大錯,但實在受不了他這樣的冷落,就邀他私下見面。」
當著慶帝的面撒謊,對蘇傾楣來說,還是有一定壓力的,她咽了咽口水,說話都有些結巴。
「七皇子對臣女說,他對臣女並無任何不滿,他還是喜喜歡中意臣女的,並將玉佩贈給臣女,他還交代臣女說,不不管發發生什麼事,都要站在他他這邊。」
都要站在他這邊,這話,雖含蓄,但暗示的意味,卻是很深的。
啞巴吃黃連,有苦也難言,夜傅銘現在也算明白這種滋味了,面對這種肆意詆毀他的胡編亂造,夜傅銘是解釋都不知道從和解釋起,他只覺得胸口的位置,一陣陣的氣血上涌,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嘔出來,嘴巴裡面,是陣陣的腥甜。
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是他設計別人的份,他吃過最大的虧,就是被王承輝賴上出那十萬兩銀子,但最後,他也沒吃什麼大虧,夜傅銘這樣想著,只覺得自己最倒霉的事,應該是被蘇梁淺坑著和蘇傾楣在一起。
那個時候,他就是念著蕭家的面子,也不該答應的。
「你說謊,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蘇傾楣,你敢發誓嗎?你敢指天發誓嗎?你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就不怕被雷劈嗎?你這樣的女人,我怎麼可能?我根本就不可能對你說那樣的話!」
夜傅銘叫囂著,一字一句,仿佛是吼出來的,歇斯底里,安靜的大殿,都能聽到他的回聲。
他神色猙獰又癲狂,仿佛瘋了一般。
蘇傾楣見他言語間竟看不起自己,沒有半分愛意,更覺得自己的選擇和決定是正確的,她心頭快意,卻不知怎的,控制不住的竟是眼淚,哭了出來。
「我滿心歡喜回去,還沒到清華宮,就,就被人打打暈了,等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
蘇傾楣越說哭的就越是傷心,到最後,泣不成聲。
她趴在地上,看向夜傅銘,她鼻青臉腫,滿是淚痕,一雙眼睛也是,看著可憐的很,而夜傅銘,卻滿是憎恨,這種對比下,更顯得她可憐。
「殿下,我,我對你一片赤誠的真心,你怎麼能,怎麼能那樣對我?您就是不願意娶我,也不能毀毀了我啊,我今後還怎麼做做人啊!」
蘇傾楣字字悲切,嚎啕大哭。
夜傅銘卻無動於衷,看向蘇傾楣的神色反而更加兇惡,再就是對蘇傾楣的指控,雖然他壓抑克制著沒讓自己話說的太難聽,但還是落了下乘。
蘇傾楣演戲上了癮,也越發的逼真,她看向慶帝,眼淚簌簌的沒停,「皇上,您賜死我吧,早知道會發生今日這樣的事情,臣女還不如死了算了!」
「蘇傾楣,你確實該死!」
夜傅銘那神情,惡毒到了極點,他簡直想自己撲過去,將蘇傾楣掐死。
「楣兒,你,你」
蘇克明手指著蘇傾楣,滿臉的不贊同,卻氣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蕭憑望攔在蘇傾楣的面前,看著蘇克明,「蘇大人,你就是想巴結誰,也沒必要這樣犧牲自己的女兒吧!」
王承輝看向蘇梁淺,故作一臉同情,「樂安縣主,你這是倒了什麼血霉?」
他話雖這樣說,心裡卻是呵呵噠。
蘇梁淺做事,果真滴水不漏,值得相交。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吵了起來,大殿裡面,一時間鬧哄哄的,慶帝本來就氣,一下頭被吵的更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