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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無羨怒,手握成拳頭晃,瞪著王承輝,「王承輝,我看你是皮癢了,看我給你松松筋骨!」
蘇梁淺直接讓開,任由兩個人又幹起來,然後又和謝雲弈坐在一起,手在他的手背上點了點,「謝雲弈,等回了京城,我就和太子徹底解除關係。」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因為有王承輝和季無羨這兩個大活寶,院子裡就沒消停過。
傍晚的時候,清河縣令還有幾個地方官員回來了,眼睛雖有光,臉色卻是頹喪的,蘇梁淺看他們這樣子就知道,肯定是事情進展不順利。
「下官的家眷已經收拾好細軟,準備投靠外地的親戚一段時間,多數的百姓也是配合的,但總有那麼幾個難說通的刁民!」
都說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只要出現那麼幾個大聲吆喝著的刁民,其他的順民,一併的就成了棘手的問題。
「他們說空口無憑,要得了銀子才肯將家裡的畜生交出來,然後搬到城外,下官和他們說了,大人和朝廷定然是不會短他們這些銀子的,但」
當官的收拾細軟,說走就走,那是因為他們家裡不養牲畜,也不缺那點銀子,尋常百姓卻不同,能不能拿到銀子,對他們來說,是個很大的問題,一旦有人帶頭,提出這樣的聲音,他們肯定是不會痛痛快快走的,更甚者,會有人想要繼續留下來,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大的好處。
「定然是你們平時有什麼做的不好的,讓他們不能信任,不然的話,他們怎麼情願相信刁民也不相信你們這些父母官?」
說這話的是王承輝,他鼻青臉腫的,一看就是被人揍了,不過吐字依舊清晰,可見平時沒少挨揍,練出本事了。
眾人進來,第一時間找的就是蘇梁淺,再加上王承輝在隊伍後頭,所以一直到他說話,和清河縣令一起的人才注意到他。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正有人不要命的想吆喝著替他出頭算帳,很快發現,季無羨臉上也有傷,雖然沒王承輝嚴重,但明顯也是被打的傷。
惹不起惹不起,兩個都惹不起,閻王打架,小鬼瞎操什麼心,他們那升起的巴結的心思,瞬間被澆滅。
王承輝說的,也正是蘇梁淺心裡所想。
她和清河縣的地方官也接觸過,雖然沒胡偉那般混帳,不過估計在她來之前,也沒少做混帳事,當官的貪污受賄,自然就不能怪老百姓這時候不信任。
「那就給銀子,統計後,給他們一半的銀子,等事情結束,再給一半,還有,明日你就告訴他們,太子會從清河縣撤離!」
這事不但要告訴他們,太子離開的時候,還得擺出場面來,讓他們都看到。
「但是,但是哪來那麼多多的銀子?」
「我來想辦法。」
蘇梁淺說完,看了季無羨一眼,季無羨點了點頭,蘇梁淺很快道:「三日後,讓所有百姓在各個出口集合,什麼時候出去,什麼時候拿銀子。」
數萬百姓,悉數離開,自然也是需要時間的。
「一旦百姓到了城外的安置處,所有出入口,加派人手,只許城裡的出去,誰都不能再回來!大概需要多少銀子?」
清河縣令看了看身邊的下屬,那人回道:「若只給一半的話,六七萬兩是要的。」
蘇梁淺點了點頭,「為人父母官者,就該有父母官的樣子,你們以前做了什麼,我暫且不與你們計較,但這次,你們若還是玩忽職守,只為敷衍我,別怪我事後算帳,與你們不客氣!」
眾人道是,這才離開。
蘇梁淺目送著他們的背影離開,臉更是沉了沉,滿目失望,很快和季無羨商量起了銀子的事。
七八萬兩銀子,對在場眾人來說都不難,但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弄出那麼多碎銀來,卻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賠償的時候,直接給大錠的銀子肯定是不行的,只要有一個百姓找不出多給了,其他百姓定會效仿。
「單泗水清河縣這兩個地方,可能沒有這麼多的碎銀,我先去看看有多少,就近調集,王承輝,這裡應該也有你們王家的商鋪吧,你讓他們也想想辦法的,能湊多少是多少。」
王承輝隨身帶了好幾萬兩銀票,碎銀卻沒有,他沒有拒絕季無羨,點了點頭,「要我說這幾個地方官,心真是又黑又蠢,蘇妹妹話都說了那麼明白了,他們還是一點表示都沒有,有向蘇克明行賄的那點銀子拿出來,蘇妹妹不得記他們一功啊,他們給蘇克明,那真的就是扔水裡,響都不響的。」
季無羨翻了個白眼,專職懟王承輝一百年,「他們一個月自己月銀多少,心裡清楚的很,拿出銀子?那不就證明自己貪污受賄了嗎?萬一這是蘇妹妹的套路呢,他們心虛著呢。」
兩人吵了幾句,各自出去辦正事,蘇梁淺和謝雲弈和跟著一起。
王承輝先出的門,謝雲弈交代了季無羨幾句,扭頭看著蘇梁淺,想想還是道:「我與他一道出門,疾風留下來保護你的安全。七萬兩碎銀,三天的時間,綽綽有餘,你不用擔心。」
蘇梁淺看著寬慰她的謝雲弈,她知道謝雲弈原先是打算留下來的,但又怕他們單獨在一起傳出去對她不好才跟著季無羨一同出門的,她沒說阻攔的話,只看著謝雲弈,乖順的點了點頭,一臉滿足道:「謝雲弈,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