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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好好的男賓戲,也亂成了一團。
蕭夫人看著瞪向他的蕭鎮海,前來的諸位大人,他們的公子,還有前來的皇子,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蕭夫人饒是鎮定,也老臉通紅,她現在不是想找個桌底鑽進去,而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蕭夫人的心,完全亂成了一團,她就那樣狼狽的倒在地上,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才好。
「母親,我身上好癢,我受不了了!」
蕭意珍大叫,兩隻手在身上撓著,她表情痛苦又似舒服,恨不得自己有八隻手。
她的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也是,露出脖子以下不該露出的肌膚。
蕭燕找了人幫忙,急忙忙的想將蘇傾楣帶出眾人的視線,卻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絆倒,幾個人摔在地上。
蘇傾楣這會神思已經不受掌控了,她只有一個反應,那就是熱,又熱又渴。
明明是冬日,她卻恨不得自己躺在冰塊上涼快才好。
身體裡有火,她的精神很好。
蘇傾楣很快撐著站了起來,她的臉上都是汗,已經辨不清楚方向了。
蕭燕見她是往男賓區走,心頭大叫了聲不好,起身追了上去。
蘇傾楣邊走邊用力扯自己的衣裳,很快到了主桌旁,被什麼東西絆住,倒在地上。
她衣裳半開,兩邊臉頰似被火燒,臉上滲出香汗,一隻手撐著地,那姿態,讓對面一眾的男子都看傻看直了眼。
蘇克明也是看直了眼,甚至生出了想法,蕭燕已經追了上來。
蘇克明看著著急的蕭燕,再看地上的女人,一瞬間五雷轟頂。
楣兒?
怎麼會是楣兒!
蘇克明老臉通紅,又氣又怒,還有其他,已經說不清了。
他的老臉,被丟盡了,他甚至覺得,這樣的蘇傾楣,把他的名聲前途都要毀了。
蘇克明埋怨蘇傾楣,卻沒有將他帶走。
他可不想讓人知道,他是她的父親,他丟不起這樣的人。
蘇傾楣半清醒半模糊,意識並不是完全沒有的。
耳邊是蕭意珍的聲音,還有蕭燕的關切,她看著晃動著的人影,只覺得那一個個人,看著她的眼神,都是極盡嘲諷輕視的。
蘇傾楣害怕起來,她從未像現在這樣害怕過,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發,取出頭上戴著的簪子,插在了自己的腿上。
她看著噴涌的鮮血,她的意識,漸漸變的清醒,耳畔的聲音,也變的清晰起來,還有對面那些,她只在圖紙中見過的人物,一個個皆是英俊不凡。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急劇變化的情況,發生的太快,饒是蕭鎮海身經百戰,還是有些反應遲緩。
這樣完全混亂的局面,他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蕭子選第一反應是上前將蕭夫人扶了起來。
季夫人看著這熱鬧的一出,看著蘇梁淺的眼神,都是發光的。
那已經不是喜歡,而是克制的膜拜。
果然是好戲!
蘇梁淺沒在原來的位置坐著,她已經站起來了,屏扇一倒,她就看到主桌上坐著,她曾經戀慕著,然後付出一切,結果卻葬送了一生的男人。
天地模糊,仿佛只有他一人!
他穿著藏青色的長衫,衣服的料子看不出奢華,和他身邊幾個一身錦緞的比起來,實在是低調,不像是皇室的人,就像是尋常人家的公子。
那張臉,也是她極其熟悉的,掛著淺笑,完全無攻擊無害的神色,溫溫潤潤的,恰到好處,配上樸實無華的裝扮,如一抹青松,與世無爭。
是,與世無爭。
世人都道,皇室的七皇子好脾氣,淡泊名利,無心皇位。
但蘇梁淺太清楚了,那張虛偽的皮囊下,藏著的是怎樣的狼子野心。
那溫和的讓人心生好感的笑,就是他的面具,他一直戴著,如血液般成為身體一部分的面具,就好像,他一直隱藏著的狼子野心。
在事情真正成為定局前,誰又發現了呢?
上輩子,她就是被這樣的溫情騙了,萬劫不復。
蘇梁淺的手,握成了很緊的拳頭,那張本該因惡人自食惡果而快活的眼眸,此刻,卻是黑沉沉的一片,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淵。
她垂著眼瞼,眼底氤氳著的黑氣,除了恨,還是恨。
比起蘇傾楣蕭燕她們,她更恨蘇克明夜傅銘,尤其是夜傅銘。
她沒有任何阻擋夜傅銘的地方,更沒有礙到他的道,她為他付出了一切啊,結果,他卻奪走她的一切,連他們的親生孩兒都不放過,連尚且在她肚子裡的孩子都利用。
「蘇妹妹看著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季無羨見謝雲弈看著蘇梁淺的方向,皺著眉頭,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也覺得蘇梁淺有些異常,但他看過去的時候,蘇梁淺已經垂下了眼瞼,所以他不清楚,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異常的反應。
「不會是中招了吧?我們過去看看!」
季無羨以為蘇梁淺是中了蕭意珍她們的招數,怕她也出個這樣的狀況,擔心起來。
但他又覺得不像,蘇梁淺的舉動,沒任何異樣,就是那氣勢,像是要屠殺誰的滿門。
「把小姐給我按住!」
大廳,被蕭意珍橫衝直撞,弄的是亂七八糟,簡直是烏煙瘴氣。
前來的諸位大人還有公子已經跑到了女賓區,還有夫人和小姐尋求夫君兄長保護的,怕被殃及,躲到了一旁,相關的議論,聽的蕭鎮海簡直想拿出自己的大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