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頁
葉安陽看不上沈家的人,處處和沈家的人較勁作對,但她卻喜歡身上流了沈家四分之一骨血的鄭明成。
上輩子,葉安陽倒是如願以償,嫁給了鄭明成。
至於鄭明成喜不喜歡,蘇梁淺猜測,應該是不喜歡的,不然的話,葉安陽不至於嫁給他幾年都無所出,而且最後隨著長公主府的覆滅,很快就死了。
鄭明成站在隊伍靠後的位置,他終於發現了也在人群靠後的蘇梁淺,那張堪用冷若冰霜四個字形容的臉,嘴角勾了勾,很淺很克制的笑,但就好像是破冰的暖陽,讓他整個人都有了熱度。
鄭明成對這樣的場合,從來就沒什麼興趣,他來,一是家裡人的強烈要求,更重要的是,他從母親沈睦茵的口中得知,蘇梁淺也會來。
鄭明成近來聽了有關蘇梁淺的許多事,但已經許久沒見她了。
葉安陽轉身,順著鄭明成的視線,很快鎖定了剛好看著鄭明成方向微笑的蘇梁淺。
她也不管鄭明成要叫蘇梁淺一聲小姨,占有欲極其強烈的她,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嫉恨,還有對蘇梁淺加倍的憎恨。
季無羨等人也都發現了蘇梁淺,季無羨還有所收斂,五皇子和王承輝直接向她的方向招手。
在外人眼裡,王承輝的好色,和太子就是一個德行,不,應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眾人根本就沒往蘇梁淺的方向想,只覺得他那秋波,是對所有女人放的。
歡快雀躍的五皇子,在五皇子妃因誤會而滿是警告的眼神中,訕訕收住了臉上的笑,將手垂了下來,回頭,見王承輝還騷包似的在那擺手,完全無拘無束,更加羨慕。
他一定要想辦法,給王承輝找個比她家婆娘還凶的母老虎。
蘇梁淺的目光越過季無羨王承輝等人,最後鎖定在了蕭憑望身上,蕭憑望一身錦衣,身姿筆直,器宇軒昂,此刻他的目光,也是停留在了蘇梁淺的方向,但蘇梁淺知道,他看的並不是自己。
蘇梁淺側過身去,就見沈琦善咬著的嘴唇泛白,雙拳緊握,由采兒扶著,渾身都在發抖。
蘇梁淺往她的方向挪了挪,緩緩將她的拳頭掰開,然後握住。
沈琦善這樣子,實在太失態了,要不是場中這麼多人,她素日又不受矚目,早就被人發現異常了。
沈琦善僵硬的扭過頭來,往蘇梁淺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又移回了目光,更緊的咬著唇瓣,那帶著貪戀情緒的眼睛,眼圈一下就紅了。
蘇梁淺望過去,蕭憑望身側的蕭有望湊到他耳邊,似乎是說了句什麼,蕭憑望不著痕跡的移開了目光,蕭有望看了過來,那帶著玩味的邪肆目光,讓蘇梁淺的心都緊了幾分。
蘇梁淺看著沈琦善傷心失望的仿佛要哭出來的沈琦善,在心裡嘆了口氣。
「你剛看的是誰?」
蕭有望問蕭憑望。
蕭憑望負手而立,心卻一抽,回道:「沒誰。」
蕭有望勾著唇,往皇后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昭檬公主她在看你。」
前來的宗親貴婦,還有諸位皇子和公子,在宮女太監的指引下,按著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席地落座。
季無羨和王承輝的位置就是挨在一起的,五皇子最近和他們湊一起習慣了,他大感和自己的幾個兄弟在一起,一點意思都沒有,偷偷溜著到了他們那裡,最後兩張分開的桌子拼在了一起,他硬生生擠了進去。
「哀家今日,就是來湊個熱鬧,你們以前是怎麼辦的,現在還怎麼樣,就當沒我這老婆子,不必拘束!」
太后話落,自己還笑了幾聲,盡顯慈愛,隨後皇后又說了幾句,然後皇后身邊的女官,宣讀今年的比賽規則,從始至終,都沒惠妃什麼事。
皇后就是皇后,貴妃就是貴妃,皇后再不受寵也是皇后,在這樣人多的場合,只要不是太過昏聵的昏君,貴妃再怎麼受寵風光,在皇后面前,依舊是妾,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蘇梁淺覺得自己更能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得寵的妃子,拼了命的要坐上皇后的位置,這和小妾卯足了勁,想要當正妻是一個道理。
諸位小姐表演的節目,是幾天前就報上來的,表演的順序,並不是抽籤,而是皇后身邊的女官編排的,然後由皇后過目拍板。
參加朝春宴的小姐,人數眾多,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報節目。
想要露臉的很多,但這種現場的表現,稍有不慎,非但不能出彩,還可能會讓自己乃至家族顏面掃地,成為笑柄,除非是極有膽量且對自己的才藝信心滿滿的,所以報的人並不會很多,甚至每年就只有極小的一部分。
每年上報了才藝的小姐,都是經過精心準備的,不但才藝精湛,還時不時會有出人意表的新意,讓看的人倍感驚喜。
蘇梁淺知道的蘇傾楣,為了今年的朝春宴,就下了很大的功夫。
她的準備,不是從去王家皇后應允她參加今年的朝春宴開始,而是她在明確自己的目標後,已經持續了多年,只是最近,更加的鑽研用心。
第一個上台表演的是內閣大學士婁尚的孫女婁嫣然,她的父親,是禮部的尚書,一母同胞的兄長,則是最年輕的侍郎,家中的其他族人,也有在其他六部任職,外祖一家,則在軍部,在朝中影響頗大。
上輩子,她嫁給七皇子,嫁給太子的就是這婁嫣然,這也就意味著,她是皇后心裡認為最適合滿意的太子妃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