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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梁淺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哆嗦了起來,沸騰著的血液,讓她根本就不能冷靜平靜。
第三百零四章 :動身回去
白日的時候,蘇梁淺雖然情緒激動,但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沈安永見她身體僵直的哆嗦著,眼睛也瞪的大大的,眼底里是不加掩飾的仇恨,如烈焰般燃燒,滿身的煞氣,有些被嚇到了。
「淺兒!」
沈安永著急的叫了聲,伸手,還沒碰到蘇梁淺,蘇梁淺猛地站了起來。
她的身體還在發抖,看著沈安永的臉沉著,擰著眉頭,無奈又惱火的質問道:「舅舅要這樣大包大攬到什麼時候?」
沈安永抬著頭,通紅的眼睛看向蘇梁淺,「舅舅說自己錯了,您做錯了什麼?您告訴我您做錯了什麼?真心待人有錯嗎?這有什麼錯?錯的是坐在那個位置的人,錯的是那些為了一己私慾,利用別人的真心忠心的人,這種人,才真正的罪該萬死!」
舅舅沒錯,她沒錯,但是怎麼會沒錯呢?他們最大的錯誤,就是將無辜的家人,也牽扯了這些是非漩渦里來。
他們錯在,相信了不該信任的人。
夜家的人,因為自己的私心,壓榨了沈家每一分利用價值。
夜家,將沈家害得好慘。
夜家的人,害得她和舅舅更慘。
他們沈家人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夜家的人這樣殘忍的對待?
蘇梁淺字字,泣血般的鏗鏘,眼底里那燃燒著的仇恨的火焰更盛,仿佛要噴出來了般。
她的話,她說話的口氣,還有神情,更仿佛能讓人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我要讓他們為自己的所為付出代價,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蘇梁淺眼底跳躍著的,除了仇恨,還有決心,無人能夠撼動的決心,為此甘願付出一切代價的勇氣和決心。
沈安永看著這樣的蘇梁淺,不由的想到自己的父親,不,父親又怎能及她?如果父親有她一半的決斷和魄力,沈家,又怎麼會得兔死狗烹的下場?
「那個人現在是北齊的君王,我們身為臣子,又能做些什麼呢?」
沈安永心底里的渴望,已經被點燃,但想到兩者之間的差距,他實在不能不氣餒,他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冒險,那沈家還活著的人呢?蘇梁淺又待如何?他不能枉顧他們的性命。
他這樣一個如過街老鼠般的人,拿什麼和他斗?
蘇梁淺說了那麼多,沈安永又豈會不知道她的態度?沈安永只覺得她是年輕不懂事,不知輕重所謂,所以才如此的一意孤行。
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昨天的據實相告,他明知道這有多危險,當時怎麼就將那些事情告訴蘇梁淺了呢?沈安永覺得自己會害了蘇梁淺,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因為他和蘇梁淺的看法和態度是一樣的,他的仇恨,比蘇梁淺還要深,他想要報仇的衝動,比任何人都要強烈,他甚至生出了單槍匹馬殺回京城的念頭。
但面對這樣的蘇梁淺,他只能選擇克制。
蘇梁淺逼視沈安永,「舅舅不用管那些,只告訴我,您想不想報仇?是不是為了報仇,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沈安永猶豫遲疑了片刻,重重點頭。
「如果只是我死,不會牽累你們,就算我被五馬分屍,碎屍萬段,我也願意!」
提起復仇,沈安永黯然的眸,變的熾亮。
蘇梁淺點了點頭,冷沉的神色,舒緩了許多,「我知道舅舅還在自責內疚,但是這所有的事情,都與你無關,他們早就忌憚荊國公府的勢力實力,滿心猜忌,就算沒有四舅舅你,他也會通過別的渠道接近沈家,外祖父他實在是太忠心了。」
蘇梁淺嘆息著。
忠心耿耿沒錯,但帝王從來愛猜忌,尤其是夜子楓和夜傅銘這兩個人。
「你有辦法?你能讓你外祖父他們沉冤昭雪?淺兒,你快說,你有什麼辦法?」
沈安永的口氣急切,滿是期盼。
蘇梁淺看著仿佛找到了鬥志的沈安永,將自己在京城的部署,告訴了沈安永。
外面蒙蒙的天色,漸漸的,變的明亮。
天氣好轉,不但雨停了,天氣還驟然放晴。
因為時辰還早,太陽並不是很大,那光線卻很明亮,讓人覺得暖暖,充滿了希望。
沈安永看著連說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停下來的蘇梁淺,臉上的神色,已經不能用震驚二字表達了,他的心潮激動又澎湃,血液比任何時候都還要沸騰的厲害,仿佛有股熱氣,直衝腦海,久久不能平靜。
「你,你」
好一會,他才開口,但是你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
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昨晚他就覺得自己的這外甥女不同於常人,現在,現在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
他上下打量著蘇梁淺,除了不敢置信,還是不能接受的不敢置信。
「你不是說你是去年底才回京城的?」
這才一年的時間沒到,怎麼可能呢?沈安永想像不出來,蘇梁淺是如何做到的?
蘇梁淺點頭,一旁伺候著的秋靈,端水送了上來,蘇梁淺說了這麼久的話,確實口渴的厲害,接過喝了。
秋靈與有榮焉,自豪的很,心想著可不止這些呢。
確實不止,蘇梁淺只告訴了沈安永她結識了周安季家等人,得了太后等人的歡心,還有這次賑災立下的功勞,但是遠慧大師,以及王家的一些事情,她很多都沒有提及,若沈安永全部知道,還不知驚成什麼樣了,只怕說不定都要將蘇梁淺當成要怪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