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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羅知聞的人,那他們是誰?應該不是蕭燕安排的,這和她針對她的計劃相悖。
要落到這群人的手上,那真的是凶多吉少。
蘇梁淺無心思量那麼多,轉身回到後院的小房間,桂嬤嬤和茯苓見她回來,忙迎了上去。
「小姐,怎麼樣了?」
蘇梁淺沒看她們,直奔大床,邊走邊道:「什麼都不要問,我怎麼說你們就怎麼做,茯苓,拿茶水,桂嬤嬤,將後窗打開,我們跳窗離開。」
最近這段時間,桂嬤嬤和茯苓都習慣了蘇梁淺淡定從容的樣子,就連被劫也鎮定自若,這會見她一臉的凝重,意識到事態嚴重,一個字也沒問,只按照蘇梁淺的吩咐去做。
幾個人用最快的速度打包好東西離開了房間,經過駕在池塘上長滿了草的小橋,到了後山。
上輩子,沈卓白平定邊境戰亂重回帝京,得知她的遭遇,一心要為她報仇,在夜傅銘的勸說下,她跟著一起來了,那時飆風寨已經人去樓空,不過她意外發現了飆風寨的後山,有一處隱蔽的山洞,出口通向的正是山寨前門半山腰的一條小路,既可藏身,又能逃生。
蘇梁淺拿著東西走在前面,目標明確,茯苓扶著桂嬤嬤跟在身後,兩個人早已是六神無主,可看著蘇梁淺堅定的背影,頓覺得心下安定,也有了方向。
山洞外,依舊是雜草叢叢,將洞口完美遮掩,但和上輩子相比,並不算茂密。
桂嬤嬤和茯苓看著蘇梁淺將草叢撥開後露出的狹高的洞口,難掩震驚,蘇梁淺並未解釋,看了身後的兩人一眼,直接鑽了進去,桂嬤嬤跟在她的身後,茯苓則在三人的最後。
洞口雖高卻窄,側身的話,最多也只能三人通過,夜色暗深,本該是漆黑的山洞,卻散發著柔和卻明亮的暖光,不若想像中的荒廢破敗,寬敞的洞內,收拾的乾淨齊整。
蘇梁淺皺眉掃視了一圈,山洞出口的位置,一男子背靠山石。
他的身下,鋪著乾淨舒適的細軟,身後靠著的石壁,也用同色的錦緞包裹著,閉目靜靜躺著,仿佛睡過去了一般。
蘇梁淺直直的盯著他
皇室多美男,蘇梁淺身邊也皆是長相不俗的男子,夜傅銘就有一張可以迷惑女人的好皮囊,沈卓白也是,還有異域各色有名的美男,蘇梁淺見了太多,但他真的從來沒見過長的這樣好看的男人,讓人移不開眼。
他的身側,還站著兩個人,一抱劍的黑衣少年,另外一個穿著明綠色的長裳,兩人的神色皆有些凝重,在看向她的時候,滿是警惕戒備,蘇梁淺更是敏銳的察覺出了他們的殺意。
她的腦海浮現出那群殺人如般的黑衣人,直覺得和這幾個人有關。
本來,桂嬤嬤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她們幾個又折騰了一整天,蘇梁淺原是打算在這裡休息的,甚至是在這裡過夜,所以才又帶吃食茶水還帶衣服,但是現在,蘇梁淺覺得,和這幾個人在一起,更加危險。
蘇梁淺看了眼身側的桂嬤嬤茯苓,桂嬤嬤還好一些,茯苓的目光還直直的落在靠著石壁的男人,長滿了紅點的臉駝紅,仿佛中了藥般。
他本人倒是沒什麼反應,依舊閉著眼睛,渾然未覺,但是站著他身側的綠衣男子卻是一臉嫌棄鄙夷,還有比仿佛自己被侮辱了還盛的惱火。
「茯苓。」
蘇梁淺輕咳了聲,叫了句茯苓,將她的視線拉了回來,朝著地上坐著的男子的方向上前兩步,抱劍的少年,立馬攔了上來,橫在中間,不讓蘇梁淺繼續靠近。
「能否請公子移步,讓我們過去?」
回應蘇梁淺的,是一聲極細的悶哼聲,地上似睡過去的男子,擰著眉頭,面露痛苦之色。
身著明綠色衣裳的男子從衣服裡面取出個瓷瓶,將一顆散發著清香的藥丸送到了男人的嘴巴,很快,他蹙著的眉頭舒展了許多。
黑衣少年無心再管蘇梁淺,緊張轉身,撲到了昏睡男人的跟前,蘇梁淺跟在他的身後。
從她的這個角度,可以看到男人卷翹濃密似展翅蝶翼般的長睫,臉色偏白,雙頰卻泛紅,那顏色極美,仿若三四月盛開的桃花,從另外兩人的反應,蘇梁淺完全可以判斷出,他不是睡著了,而是身體不適,而且挺嚴重的,但是他這症狀,卻也不像生病。
蘇梁淺走近,地上的男子,脖子突然有一塊突然凸起,很快又是身體的其他地方,就好像藏著一隻跳竄著的蛇。
他的眉峰再次聚攏,那樣子比之前還痛苦,但是他的臉,卻越發的妖媚,沒有多少血色的嘴唇,更是說不出的誘人,就好像開到荼蘼的玫瑰,是一種讓人心驚的美,饒是蘇梁淺,都不由暗暗吞咽口水,不自覺的靠近。
最後,她在男人露在外面,緊握成拳的手上,終於大概看到了那東西,是一條東西,呈血色,一拱一拱的,蠕動的速度很快,極是躁動。
第七章 :你,想要什麼
這樣的場景,蘇梁淺莫名覺得熟悉,她忽然想到什麼,疾步上前,將綠衣男子推開,伸手就去摸男人的手。
他的手冰冷僵硬,就好像是從冰庫冷凍了幾天幾夜抬出來似的,沒有一點溫度和熱氣,蘇梁淺凍得哆嗦,下意識的將手縮了回來,搭在男人的脈上,脈象是和他此刻虛弱完全不符的強健,她一把掀開男人蓋著的被子,手在碰到男人的衣扣時被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