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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帝發泄後,坐在龍椅上,御書房內,安靜的就只剩下他急促的呼吸,仿佛要噴火似的。
他看著低垂著眉眼的胡公公,眼神陰沉,恨恨道:「喜歡被人議論是吧?他要是再得寸進尺,那晚的事,朕也沒必要替他瞞著了。」
蘇梁淺在從皇宮離開後,回了蘇府。
她回到府里的時候,已經是日落,夕陽西下,夜傅銘的事,差不多已經傳開了,不過蘇府距離夜傅銘事發的地方挺遠,暫時還沒人盡皆知,饒是蘇梁淺這樣消息靈通的,也是當晚臨近睡覺的時候才知道。
「這肯定是七皇子自導自演,想要在百姓間有更好名聲的手段。」
秋靈想的和慶帝還有胡公公他們的都一樣。
蘇梁淺沒很快接話,擰著眉,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她竟然敏銳的有種不安感。
「能查到那個女子嗎?」
「嗯」
秋靈拖長著聲,回蘇梁淺道:「那個女子渾身髒兮兮的,臉更是,根本就看不清臉,百姓談論也只說是個女子,還挺年輕,七皇子問她是什麼事,她也沒說,隨後上了七皇子的馬車,現在很有可能在王府,小姐要好奇的話,我讓人去查查看,不過可能要點時間。」
如果那個女子真的是夜傅銘安排的,也為了躲避眼線,避免這事被戳穿,他肯定會將那個女子藏的很牢,找肯定是能找的到,但是像秋靈說的,需要點時間。
蘇梁淺點了點頭,「要不行的話,就讓蘇傾楣幫忙,對這種威脅到她的女子,她應該是會願意幫忙的。」
蘇梁淺話落,由秋靈伺候著,都已經躺下了,忽然想到什麼,又坐了起來,看著秋靈道:「沈琦善呢?她最近和她母親在莊子怎麼樣?」
秋靈很快反應過來蘇梁淺的擔憂,「小姐是懷疑那個女子是表小姐?」
蘇梁淺本來只是隨口一問,但是秋靈的話,卻讓她心底的擔憂清晰了起來。
秋靈見蘇梁淺眉頭緊鎖,憂慮忡忡的,很快安慰道:「表小姐和沈五夫人的事,是沈大夫人親自安排的。沈大夫人慎重,應該是不會出什麼錯的,而且表小姐那麼膽小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當街攔七皇子這樣的事情來?再說了,昭檬公主和蕭家二少爺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這是皇上賜婚,她這時候回來,又有什麼用?難不成她以為自己還能阻攔,還是她想做妾?」
不管是哪種,秋靈都覺得不可能。
這不僅僅秋靈安慰蘇梁淺的話,秋靈自己就是這樣發自內心的覺得的。
蘇梁淺略一思索,也覺得秋靈說的有理,不過她還是不放心,看著秋靈道:「查還是查吧,要沒結果,我再找蘇傾楣。」
秋靈再次伺候蘇梁淺躺下,「昭檬公主的婚事就是這幾天,不會有事的,小姐放心吧。」
相比蘇梁淺來說,蘇克明的消息稍稍滯後了些,不過也在第二天得知了夜傅銘的事。
之前因為蘇傾楣和太子的事,皇上將事情的所有責任都歸咎到了他身上,懷著身孕的蘇傾楣還進了王府的門,夜傅銘在朝中簡直就是笑柄的存在,比他還要被人看不起。
蘇克明覺得,於那個位置而言,夜傅銘這輩子都沒希望的,他甚至還因此覺得遠慧就是個胡謅的神棍。
可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事情再度峰迴路轉,夜傅銘越過其他皇子,被封為親王,而且還有自由出入皇宮的特權,深受皇上看重,現在也得到了百姓的愛戴,現在皇上遲遲沒立太子。
就蘇克明那淺薄的見識,他覺得,夜傅銘如日中天,他很有可能被封為太子,將來繼承皇位。
他覺得,遠慧果然是神僧高僧,難怪被皇上封為國師。
與此同時,他那個悔恨的啊,腸子都青了。
他太后悔了,那種悔恨的程度,根本就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
他明明得了遠慧大師的暗示,他明明和他一樣,是提前知道這一切的。
如果,如果他在夜傅銘的最低谷前,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嘲笑笑話他,和他保持距離,而是主動示好安慰,雪中送炭,他日夜傅銘成事,他也會感念他的恩情。
他本來是可以擺脫困境,飛黃騰達的。
他洞察了先機,結果卻白白錯過了。
他在得知夜傅銘被封明王的消息後,懊惱的,當場狠狠的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這期間,蘇克明幾次托人找蘇傾楣,想要搭上夜傅銘,但是音訊全無,蘇克明沒少氣的對自己動手,以至於,他的臉,到現在還疼。
就因為這,蘇克明整個人都是懨懨的,做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
夜傅銘是擺脫困境,一飛沖天了,蘇克明卻沮喪的很,一次次機會的錯失,靠山山倒,讓蘇克明對未來,簡直沮喪極了,對蘇傾楣都生出了怨念。
蘇克明下定了決心,蕭憑望和昭檬公主的婚事,不管蕭家有沒有給他發請柬,他都要去,蕭鎮海不讓他進門,他就鬧,不過蘇克明覺得更好的辦法是盯緊蘇梁淺,到時候和她一同前往。
蘇克明自下定決心要蹭這場喜酒後,整天都讓人盯著蘇梁淺,但依舊是防不勝防,蘇梁淺還是到了沈家。
蘇克明這回是鐵了心了,他不死心,又讓人去沈家找蘇梁淺,失敗後,自己還偷偷蹲守在沈家附近,最後季無羨大發善心,給了他一張蕭憑望和昭檬公主成婚的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