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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蕭夫人的這種寵愛方式,絕非長久之計。
蕭憑望雖然以前也會說蕭夫人幾句,但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如此嚴厲,落蕭夫人的臉,而涉及蕭意珍的言論,更像是威脅恐嚇,夫人在盛怒之下,蕭憑望這樣的火上澆油,氣的她渾身都在哆嗦,揚手就又在他的背上,狠狠的打了幾下,眼睛也是紅紅的。
也不知是傷心,還是給氣的。
蕭憑望也不躲,任由蕭夫人打,哼都不哼一下。
蕭有望和蕭憑望兩兄弟一樣,都是極倔的人。
蕭有望被蕭鎮海打,也是從不求饒。
蕭夫人和蕭憑望爭執對峙的時候,蕭有望就站在一旁,從裡面出來到現在,他一直就倚靠在房門口角落的位置站著,面色涼薄,就好像這是一場鬧劇。
他盯著英挺剛硬的蕭憑望,嘴角微抿,似乎是在笑,但臉上卻沒有笑意,冰冰冷冷的,又似乎有些羨慕。
一直到蕭夫人打停下了,蕭憑望才直起身,轉身面對看向蕭夫人,他一見蕭夫人紅了眼圈,心就軟了下來,也懊悔自己話說的太重,再開口時,口氣也軟了。
「我和母親說這些,是為了珍妹好,也是為了母親和蕭家好,並非不敬母親,也不是有意要氣您,母親也知道我的性子,還請您不要和我一般計較,生我的氣。我準備明日一早,去找父親,我回去收拾行李,母親保重。」
蕭憑望說到要離開時,躬著身,手交疊,向蕭夫人請辭。
他起身時,往蘇傾楣的方向看了一眼,凌厲的眼神,滿含警告。
蘇傾楣心知眼前這一劫不好過,心裡慌慌亂亂的,被蕭憑望這樣盯著,心更是猛烈一顫,而站在蘇傾楣身側的蕭燕,看著蕭夫人冷沉的臉,也是心虛的厲害,怕的緊。
蕭夫人雖然更偏疼蕭有望和蕭意珍些,但對蕭憑望這個兒子,心裡也是看重中意的,她看著蕭憑望離去的背影,想到他這麼大了,本來好不容易這次母子兩可以多呆一段時間。
蕭憑望爭氣,年少有為,很多有女兒的夫人都向她打聽,蕭夫人原本是有趁此機會給蕭憑望物色對象的打算的,挑個她中意,蕭憑望自己也相對喜歡的。
蕭憑望這一走,計劃全泡湯了。
蕭夫人張口想讓他留下,猶豫糾結間,蕭憑望已經走到了那群受傷的人中間,「想與我同去的,就站起來。」
蕭憑望眉目是其他人看不懂的沉痛,他話落,地上那些人,疼著痛,撐著站了起來,從他們吃力痛苦的樣子看的出來,他們傷的確實不輕。
蕭憑望此言,直接讓蕭夫人將那份猶豫遲疑打消了。
她看著蕭憑望離去的背影,還有其他人相互攙扶著的尾隨,怒火更盛,蕭有望也在這時候提出了離開。
蕭夫人道了聲好,眼睛裡仿佛卷著火球的眼神,猛地朝蕭燕和蘇傾楣射去,憤憤道:「你們給我進來!」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服管教,生出齟齬
「你們給我進來!」
簡單的六個字,火藥味十足。
蕭燕嚇得直接一哆嗦,和蘇傾楣對視了一眼。
蘇傾楣克制住自己內心的這種慌亂,上前主動握住了蕭燕的手,安慰性的按了按她的手,朝著她點了點頭,讓她不要慌。
「不會有事的。」
她小聲道,這話也不知是對蕭燕說的,還是安慰自己。
蕭燕覺得自己真倒霉,蘇梁淺惹蕭夫人生氣也就算了,一向孝順,從來沒有這樣落蕭夫人臉的蕭憑望,也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蕭夫人現在肯定氣壞了,一貫目中無她的蕭燕,也不敢有半點放肆,她對著蘇傾楣點了點頭,反握住了她的手,溫和卻堅定著聲道:「你不要怕,你舅舅一貫最疼你,母親也會護著你的。」
兩人跟著,一起進了蕭意珍院子會客的偏廳。
蕭夫人在正中的主位坐下,一隻手放在桌上,另外一隻手摸著自己被斷的鬢髮,黑沉著臉,有暖陽照射進來,有一些灑在她的身上,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陽光下的火球。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蘇梁淺的那個丫鬟,斷她的頭髮,不但是在羞辱恐嚇她,也是威脅她。
她看著亦步亦趨,恨不得和烏龜比慢似的母女兩,忍不住大聲問道:「你們兩磨磨唧唧的做什麼!」
蕭夫人聲音尖銳,仿佛催促,恨不得找人將她們先拖下去打五十大板再說。
蕭燕不敢再怠慢,正常走到蕭夫人面前,蕭夫人拿起桌上的茶杯,朝著蕭燕和蘇傾楣兩人正中間,狠狠的砸在了她們腳邊的位置。
「小心!」
瓷片碎了一地,蕭燕尖叫著提醒了句,唯恐傷了蘇傾楣,擋著將她護在身後,濺起的鋒利碎片,打在她的手背上,割傷了她的手,很快有血流了出來,蕭燕痛的輕呼,這樣的痛,讓她對蕭夫人的恐懼,莫名的少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對她的不滿。
「嫂子!」
蕭燕重重叫了聲,蕭夫人沉著的臉,分毫未變,用只比蕭燕更加不滿的口氣質問道:「這麼大聲做什麼?你還有臉大聲,今日我的臉面,你兄長的臉面,還有蕭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我活這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婆婆領著兒媳婦去兒媳婦的娘家,找嫂子說要將她休了的事情!」
「我為你哥操持家事教導孩子還不夠,還要因為你,在你那個婆婆沒有教養的鄉下婦人面前,低聲下氣的,我們蕭家是什麼門第,蘇家又算是什麼東西!還有蘇梁淺身邊那兩個下人,她回來數月了,你們都是死的嗎?她幾斤幾兩你們不知道就算了,她身邊的丫鬟,你們也一點數都沒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