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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向禹聞言,眼睛先是一亮,隨後很快又變的黯然,不確定問道:「她能答應嗎?」
夜向禹問這話的時候,特意往蘇克明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在問他,又似乎是在尋求他的幫助。
蘇克明反應極快,太子的眼神一瞟過來,他立馬就扭過頭去,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什麼都不知道,不和太子對視。
能答應嗎?蘇克明覺得夠懸。
雖說他已經掌控了蘇梁淺吃軟不吃硬的竅門,不過蘇克明現在有天大的事要求著她,他可不想因為與自己無關的事把蘇梁淺得罪了。
沒錯,在蘇克明看來,他雖然當時也在場,但這承諾是太子開口許下的,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事關銀子的事,他堅決不蹚渾水。
原先提議的一身凜然,理所當然道:「她是您未來的太子妃,她母親給她留下的那些嫁妝,也就是您的,提前給您用一點又怎麼了?夫妻一體,這對太子您有好處,對她的名聲來說,也是如此,她又不缺那點銀子,何樂而不為?而且,她目前是縣主,您是太子,按理,也應該聽您的!」
太子看著自己滔滔不絕的近臣,話雖如此,他還是沒底啊。
夜傅銘接話道:「目前,也就只有如此。蘇小姐良善,那些銀子,不是我們私吞,而是給那些受災的可憐百姓,相信她不會拒絕的。」
夜傅銘依舊是一副悲憫的樣子,微垂著眼瞼,掩飾住眼底的算計。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仿佛是賴上了蘇梁淺,但太子實在是有些怵怕蘇梁淺,心裡惴惴的,並不那麼樂觀。
「皇兄可是怕蘇小姐?若是如此,弟弟願意代勞!」
太子聞言,啪的一下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怒氣騰騰道:「本宮豈會怕一個婦人?本宮是太子,此事又是為了百姓,她就該聽我的,不然還要翻天了不成?這事就這麼定了,等明日,本宮就去找她,讓她準備銀子!」
太子的聲音很大,聲音卻是有些發顫的,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氣怒。
夜傅銘嘴角勾了勾,臉上是奸計得逞的笑,看太子的眼神,卻是冰冷的輕視譏諷,仿佛那是個蠢蛋傻子。
太子又讓幾個人幫忙合計了下如何向蘇梁淺開口,幾個人振振有詞有理有據,太子跟著就覺得,事情理應那樣,他本來就是個心大的,都還沒和蘇梁淺說呢,就覺得事情十拿九穩了。
「你去,讓那對姐妹花來伺候本宮。」
太子將所有人屏退,獨留了夜傅銘道,眼底里滿是迫不及待。
夜傅銘滿是為難,勸道:「被百姓撞到了怎麼辦?皇兄,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此事不妥,您就再忍數日的。」
太子哪裡聽得進去這樣的勸,不客氣的訓斥道:「讓你去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
太子重聲話落,很快意識到自己口氣重了些,不過意識歸意識到,他在夜傅銘面前,卻是不可能道歉的,只是轉變了口氣,「你和本宮一起長大,應當清楚本宮的習性,本宮昨晚受了那麼大的驚嚇,沒女人在身邊,根本就睡不著。」
太子說這話時,理直氣壯的,就好像這不是陋習,而是值得宣揚的優點。
「你找人在外面守著,本宮不會讓她們叫出聲來的,還有,就算被撞破了,那又怎麼樣?本宮這段時間遭了這麼大得罪,腰酸背痛的,找個人揉捏,不是很正常的嗎?本宮再不睡個好覺,都要操勞死了,本宮才允諾了每人給五兩銀子,他們不敢多嘴的,不要廢話,快去!」
那一臉猴急的樣子,就和沒碰過女人的男人似的,哪裡像是久經沙場的太子?
太子頭腦簡單,想的也很簡單,就像他說的,那些人想要他的銀子,就是知道些什麼,也不會不敢亂說,但是銀子得手,太子回去後,肯定有人會將這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因為和他的這種關係,連帶的蘇梁淺都會受牽累,被人笑話。
當然,這正是夜傅銘的目的。
「皇兄,母后讓我看著您呢,她要知道我我的皮都得被她扒了!」
太子不懼皇后,絲毫不以為意,「本宮是她兒子,她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要沒你遮掩,本宮早就出事了,有本宮在呢,她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這次清河縣之事,本宮也算是立了大功了,哎,早知道真有地動,當初就該答應幫蘇梁淺的忙,同意天神如夢,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你放心,本宮將來不會忘了你的好處的!」
夜向禹不提起這事還好,他一說,夜傅銘更氣。
地動發生前,他主動提出幫蘇梁淺的忙,結果卻被拒絕,要不然的話,他現在定然名聲大噪,不說在皇上面前露臉,那些大臣,定然也會對他更加看重幾分,這對他日後成事是極有利的。
思及這些,再想到處處和他作對的蘇梁淺,夜傅銘恨不得將她的脖子咬斷。
他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的,他定要她後悔,哭著認錯。
「好,我這就去安排,不過就這一次啊。」
夜傅銘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轉過身去,臉上的悲憫猶豫,統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戾氣,那種長久活在陰暗的世界裡,沉沉的讓人駭然的戾氣,還有算計。
他嘴角微微上翹,出去替太子辦事去了。
蘇梁淺和太子這邊的百姓不熟,但大家都是認識她的,看到她,紛紛上前道謝,還有跪在地上長久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