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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請蘇克明的是胡公公,蘇克明眼力勁還是有的,他見胡公公那樣子,心知就不會是什麼好事,但他在外人面前慫的很,再加上胡公公一直對他都不待見的態度,開口都不敢。
蘇克明本來就有種不好的預感,進殿後,看著烏泱泱的人,氣氛卻沉重又凝重,更加心驚膽戰,因為蘇傾楣穿的是宮女的衣裳,蘇克明第一眼都沒認出人來,好半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再朝蘇傾楣看去,確認真的是自己的女兒蘇傾楣。
「楣兒,你」
他想問,話都出口了,想到現在的場面,又閉緊了嘴巴,他疑惑的同時,內心的恐懼發酵,簡直想要暈過去裝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朕交代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慶帝質問剛落,到底還是沒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手中的茶杯,朝著夜向禹砸了過去,夜向禹避開,茶杯碎在他的腳邊,濺了一地的茶水,夜向禹站都沒站穩,跪在了地上。
蘇克明和蘇傾楣都是雙腿發抖,渾身發軟的,夜向禹跪下後,兩人根本就不受控制,咚的就跪在了地上,蘇梁淺等人也相繼跪下,但相比於夜向禹蘇克明和蘇傾楣幾個人的神色來說,他們雖是誠惶誠恐,但並不止於慌亂,一副仿若天塌下來的驚悚樣。
「父皇,兒臣,兒臣」
皇后見這麼多人,慶帝獨獨對夜向禹發難,猛地一抖,她見夜向禹結結巴巴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到底忍不住,顫抖著叫了聲皇上。
「給朕閉嘴,你養的好兒子,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朕的臉面,皇家的顏面,都要被丟盡了!」
慶帝說到丟自己的臉面時,拍了拍自己的臉,仿佛是臊的不行。
他看著皇后,時不時瞄向心慌至極的太子,除了憤怒,還有失望,那是父親對自己無能甚至是混帳至極的兒子的失望,真切的很,摻雜著心痛。
蘇梁淺看著這樣的慶帝,覺得可笑,真切的可笑,現在心痛有什麼用,早幹嘛去了?
「父皇,兒臣,兒臣冤枉啊,兒臣是被人陷害的!」
太子遲疑了良久,到底沒將事情的責任全部歸咎到蘇傾楣身上,讓她背鍋,他這樣的回答,慶帝聽著,反而更加生氣上火。
「皇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太子他又做錯什麼了,讓您如此動怒?皇上,這其中定有隱情啊!」
皇后也不管是什麼事,張口就是太子無錯論,就是錯了,那也是別人陷害。
王承輝是個不怕事大的,見皇后一無所知,當即就道:「太子和蘇家二小姐發生關係,被今日到場的許多公子小姐都撞破了,還有夫人!」
王承輝也是跪著的,脊背卻挺直,抬著下巴,儼然就是副不怕事大的樣子。
皇后聞言,兩眼一翻白,向後栽去,如果不是她坐著的意思後面有靠背,估計都向後栽倒在地上了。
蘇克明知道事情不妙,但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事,只覺得臉上像是被人連打了幾巴掌,火辣辣的,更是被炸的半天醒不過神來,渾身癱軟在地上。
但這樣的無力只是片刻,他很快就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到了蘇傾楣面前,用盡全身的力氣,左右開弓,揚手給了她好幾個巴掌,力氣之大,他的胳膊和全身都被震麻了。
「蘇大人,皇上皇后再次,豈容你放肆?」
蕭憑望吃了一驚,看不下去的他很快起身,扣住了蘇克明的手,猛地將他推開,但蘇傾楣的臉,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紅的很快,臉直接大了幾個號,嘴角直接有血流了出來。
蘇傾楣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而且她哪想到,當著慶帝和皇后的等人的面,蘇克明竟然會像個瘋子似的,突然對她發難,她根本是猝不及防。
本來之前和太子的那一番,她就被折騰的渾身酸痛,元氣大傷,這會更是被打的趴在地上,不要說起身,就是動一下,渾身都難受的要命,陡然安靜的大殿,就只有她嗚嗚咽咽的哭上。
蘇克明被蕭憑望推翻在地,滿心的恐懼怨氣,他不敢對蕭憑望發作,只手指著被他打在地上擰著眉頭面色痛苦的蘇傾楣,「平日裡為父是怎麼教導你的,身為女子,當潔身自好,我日日將這樣的話放在嘴邊耳提面命,你個不知羞恥東西,你母親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蘇克明遇到不好的事情的第一原則,將責任全部推卸給別人,不管當著誰的面,他此刻將這一點,當真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蘇克明的聲音很大,當真是咆哮般。
瘋了,蘇克明覺得自己簡直就要瘋了。
本來,正月蕭家蕭鎮海辦慶功宴,蘇傾楣的名聲就已經受損,幸得七皇子出手,他們也正是因此才結緣,現在,蘇傾楣的清白徹底毀了,還是和太子,她還拿什麼嫁給七皇子?嫁給太子?蘇克明單想想就覺得不可能。
而且,七皇子才是人中龍鳳,前途無量的那個人,蘇傾楣給他戴頂這樣的綠帽子,這和間接置他於死地,有什麼差別?
蘇克明覺得自己簡直要被蘇傾楣害死了,他殺了她的心都有。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寡義廉恥的女兒?孽女,我就不該把你生下來!」
蘇傾楣倒在地上,耳邊是蘇克明刻薄到了極點的羞辱辱罵,她只覺得自己從來沒這樣難受過,就連呼吸,都會帶動劇烈的疼痛,而她現在所承受的,不僅僅是身體的痛處,還有精神上的,這兩種,不論哪一種,都超過了她的負荷能力,這種雙重壓力下,她雖然意識還是清醒的,但是卻沒理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