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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輝這是直戳蘇傾楣的內心啊。
蕭燕蘇澤愷他們,對蘇梁淺做了什麼,別人不知道,王承輝卻是清楚的很。
若飆風寨一事,他們的計謀成功,蘇梁淺將會被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不過,王承輝至今都想不通,蘇梁淺是如何逃脫的,下次有機會,他還真想請教一下。
蕭燕蘇澤愷他們現在看著是可憐,王承輝卻一點也不同情。
且不論飆風寨的事情,這次估計也是蕭燕蘇傾楣主動想要設計蘇梁淺在前,被她將計就計了,這都是自以為聰明,自作自受自找的,倒是蘇澤愷訓斥蘇克明的那番話,還讓他高看了幾分。
在王承輝看來,蘇克明實在渣的很,不是個好夫君,亦不是個好父親。
雖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他所為,實在太讓人寒心噁心了些。
蘇如錦本來看蘇克明蕭燕那樣子挺高興的,還有蘇傾楣,她倒霉,她也開懷,但見幾個人都出聲維護蘇梁淺,蘇梁淺還和那個蕭有望不清不楚的,蘇如錦心中對她的恨意怒氣,再次被點燃了起來。
蕭燕他們無用,釀成這種局面,是他們自作自受,但所有人里,就只有蘇梁淺安然無恙風光無限,這真讓蘇如錦覺得扎心。
她戲耍了謝公子,玩弄了他的感情。
她已經對付不了她了,要蕭燕蘇傾楣也完蛋的話,蘇梁淺今後真的就一帆順遂了,蘇如錦覺得自己不能忍受。
她再次將目光投在蘇梁淺身上,沉沉笑意滲人。
蘇澤愷只是看了蕭燕一眼,那一眼,沒有關心,甚至有一絲快慰,冷漠至極。
養子這個身份,讓他不但恨蘇克明,也對蕭燕有極大的不滿。
蘇澤愷繼續道:「你覺得我害了你侵犯了你的利益,不想認我這個兒子,你以為你這樣在外面成蟲,家裡充龍得父親,我面上就很有光嗎?我就不丟人嗎?」
蘇澤愷拍了拍自己的一邊臉,「你覺得只是沈家看不起你,錯,你這樣的軟骨頭,舅舅家的人,也沒一個將你放在眼裡的!你這樣的父親,我也覺得很丟人,但是沒辦法,誰讓我不會投胎呢?碰上了一對將我生生逼成瘋子的父母!」
「你當初既然忌憚沈家,就不該和母親有來往,更不該生下我,既然不能給我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活在這個世上,懷著我的時候,就該將我流了,或者,我一出生,就把我掐死!我也就不用窩窩囊囊的做你蘇克明的兒子!」
蘇澤愷一開始似只是單純的發泄怒火,但越說到最後,他越覺得心酸氣憤,也越同情自己,覺得自己可憐可悲,竟有眼淚流了出來。
流著淚的時候,他又仰頭大笑,那是發泄過後的暢快,當然,是建立在意識不清,理智全無的情況下。
蘇梁淺看著神色憤慨的蘇澤愷,滿身沉沉的怒氣,現在發泄是爽了,但有他後悔的時候。
蘇澤愷在這裡斥責蘇克明,其實他們,都是同一種人。
一心想往上爬。
蘇澤愷的功利心,可能還要更重一些,因為他比蘇克明,更急於證明自己,就像夜傅銘,但凡蘇澤愷有一絲絲的理智,都不會將蘇克明氣的像現在這樣半死。
「孽子,孽子!你以為我想生下你,我就應該把你掐死,把你們通通都掐死!」
蘇克明差點被背過氣去,磨著牙,如果眼神能殺人,蘇澤愷和蕭燕他們,估計都能被他的牙齒咬成肉泥,粉身碎骨了。
「父親這是被戳中了心思,惱羞成怒了嗎?」
仿佛被某種意念操控支配的蘇如錦,站了出來,她一雙眼睛沉沉的,有些陰森,又仿佛明亮無比。
二姨娘看戲正看的勁頭上,沒攔住蘇如錦,大概是有蘇澤愷這樣的先例,她血液沸騰,也不準備攔著蘇如錦。
反正結果都是一個慘,自然就不需要憋著自己了。
帶一筆銀子,離開這個吃人的地方,重新開始,未嘗不是件好事。
二姨娘看著蘇梁淺,心中暗下了某個決定。
她離開後,蘇府也還是會很熱鬧的。
蘇如錦頭髮散著,被蘇克明打過的臉,腫的就像握成的拳頭,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清秀,和蘇澤愷站在一起。
兩個人,兩張臉,腫的都和豬頭似的,眼睛就只有一條縫隙,臉上還有清晰的手指印記,昭示著蘇克明的冷血暴力。
「錦妹妹,你就不要再刺激父親了。」
蘇傾楣看著蘇如錦,嘆息著,聲音不大,卻有種無可奈何的絕望。
蘇如錦扭過頭,朝著蘇傾楣齜著牙,咧嘴笑了笑。
那雙眼睛,本來就因為臉腫小了好幾倍,這樣一笑,更是連縫隙都看不到,更不要說蘇如錦身上自帶的黑氣。
那樣的臉,那樣的笑,簡直就是讓人做噩夢的災難。
蘇如錦不自知,蘇傾楣卻著實有些被嚇到了。
蘇如錦看著蘇傾楣害怕的樣子,笑的更惡意了,她往蘇傾楣的方向走了兩步,身子前傾,緩緩蹲下,湊到她耳邊道:「姐姐,我幫你,你可一定不要讓我失望了,不然,我就算是死,也會化成厲鬼回來找你的。」
蘇如錦將每個字都拖長,而且很清晰,她聲音又冷,幽冷幽冷的,就好像是惡靈的詛咒。
蘇傾楣渾身泛冷,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扭頭看向蘇如錦,蘇如錦已經直起了身子,臉上還在笑,惡魔的笑,蘇傾楣都覺得瘮得慌,但她沉寂冰冷的心,卻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