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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梁淺點頭,看著眉目憂愁的沈大夫人,認真慎重如發誓般道:「舅母,今後只會有好消息,不會再有壞消息了,外祖母有生之前,我肯定會讓她如願以償,百年之後,安心去見外祖父他們的。」
蘇梁淺的口氣,那樣的堅定,堅定到,沈大夫人覺得,她已經有了勝券在握的法子。
蘇梁淺和沈大夫人一同回了沈府。
沈老夫人人原本有些泱泱的,聽了蘇梁淺他們帶來的好消息後,精神稍好了些,卻還是氣憤道:「真是便宜她了!」
只是處置了蕭燕,沈老夫人依舊是氣怒難平,蘇梁淺和沈大夫人就只有安慰著。
第二天早上,胡公公依著皇上的意思,送來了賞賜之物。
十幾台箱子,厚厚的一本禮單,豐厚之極,叫沈大夫人和沈老夫人都吃了一驚。
秋靈一如以往,取了個沉甸甸的荷包,給胡公公做辛苦費,這一回,胡公公卻沒收。
「這都是咱家的分內事,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胡公公推拒,態度十分堅決。
「縣主是有福之人,今後咱家還需要您多提點。」
胡公公看蘇梁淺,精明的眸,是蘇梁淺輕易就可以讀懂的希冀。
他不收這銀子,是因為對蘇梁淺有所求,但蘇梁淺並不缺銀子,這一點,胡公公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作為深得皇上信任的近侍,他有的是其他辦法償還。
聰明人和聰明人交流溝通,不需要說的太明,一點就能通。
蘇梁淺看著秋靈,秋靈會意,沒再繼續堅持給胡公公塞銀子。
胡公公頒了旨送了東西就走,蘇梁淺親自送,「胡公公最近伺候皇上,辛苦了。」
胡公公聽蘇梁淺這樣說,感動又委屈,簡直想哭。
別人都羨慕他得皇上看重,位高權重,真實是什麼樣子,就只有胡公公自己知道,那真的是如履薄冰。
慶帝本來就多疑,最近更是喜怒無常,尤其的難伺候,實在是太難了,但是這種艱難,沒人能懂,再加上夜傅銘步步緊逼,胡公公也是急躁的很,滿心的火,現在聽蘇梁淺說這樣的話,只覺得終於有人理解他了。
胡公公看著蘇梁淺,幾次張口,想要透露點什麼,但又深知自己不能將這話點的太明,只道:「七皇子最近行事越來越張狂了,他是個睚眥必報之人,若是得勢,只怕」
蘇梁淺抿著嘴唇,停了下來,看著胡公公道:「公公若是願意幫我,不管您想求什麼,我定是會讓你如願的,縱是位高權重,戰戰兢兢,也沒意思。」
胡公公愣愣的看著蘇梁淺,她勾著唇,點了點頭後,轉身回了蘇府。
「皇上好端端的,怎麼給你這麼多賞賜?」
慶帝確實應該賞賜蘇梁淺,但不是現在,而應該是在她從泗水回來的時候。
蘇梁淺都從泗水回來那麼久了,慶帝表示沒有,這時候突然給這些東西,沈大夫人和沈老夫人實在看不懂。
蘇梁淺擺了擺手,讓屋子裡伺候的下人退下。
「大舅母昨天同我一起進宮,看不出來嗎?皇上和七皇子兩個人在斗,皇上賞我,是我說了讓他高興舒心的話,還給了他對付七皇子的提議,再就是,他擔心我和七皇子成統一戰線,想要拉攏我,也是讓七皇子生出疑慮,不動我的主意。既然東西都已經賞下來了,就收著吧,這本來也是我,我們該得的。琉淺苑東西放不下了,這些,就都放在沈府吧,也省得搬來搬去的,被人惦記。」
蘇梁淺話說的算是明白的了,但沈大夫人和沈老夫人還是有些糊塗,不過兩人也不是糾結的人,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鷸蚌相爭我們得利,讓他們兩個去爭去斗吧!」
蕭鎮海從皇宮離開回府,還沒進門,就有個穿牢獄衙役服的男子衝到他面前。
「小的是刑部大牢的衙役,受蘇夫人的委託,來找侯爺,見過侯爺。」
蕭鎮海看著面前躬著身的男子,問道:「她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蘇夫人沒說,只讓小的帶話,要見您一面,她還想見側妃娘娘。」
他話落,稍頓了片刻,遲疑著繼續道:「小的已經來過幾回了,但是侯爺您並不在家,小的見了侯爺夫人,讓侯爺夫人帶話,但一直遲遲沒見侯爺您去探望蘇夫人,蘇夫人交代,讓我一定要親自和您說。」
蕭鎮海沒有說即刻動身去刑部大牢,只看著那人道:「你告訴蘇夫人,最遲明天,我肯定會去看她,你讓她放心。」
蕭鎮海刻意咬重放心二字。
他說這兩個字時,是一語雙關。
他讓蕭燕放心的,並不僅僅是說自己會去看她,還有自己會保住她的性命。
蕭鎮海吩咐完,大步流星進了府。
「讓夫人來見我。」
蕭鎮海踏進蕭府,找了個人吩咐道。
他回到書房的時候,聞風的蕭憑望和蕭有望都在那等著了,他們兩人正要詢問結果,蕭鎮海擺了擺手,「你們母親馬上就來,等我先和她說完。」
沒一會,蕭夫人就來了。
「我問你,燕兒是不是託了刑部的人上門,說要見我,被你攔下了?」
蕭夫人看著神色冷凝的蕭鎮海,被他的話嚇了一哆嗦,神色慌亂,眼神躲閃,並且很快將希冀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兩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