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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慶帝這想法,純屬將蘇梁淺當傻瓜自以為是。
蘇梁淺和夜傅銘還有胡公公都耽誤了會功夫,到慈安宮的時候,昭檬公主已經送皇后回來了,正回太后的話。
太后面色微沉,一臉的威儀,對夜向禹和夜傅銘是各打了五十大板,不過言語間對夜傅銘的不滿還是更深些。
「這老七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不管怎麼說,向禹是他的皇長兄,皇后也是他的嫡母,而且當年要不是皇后,他現在在哪裡都未可知,半點也不知感恩。」
太后頗有些怨言。
「雖說讓蘇傾楣入王府是皇上的意思,但他要不願意的話,大可以將他拒在門外,是他自己別有居心迎她入府的,現在又拿著這件事想發作是什麼意思?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哪裡有兩樣都想要的?」
於太后而言,這樣評價自己的親孫子,已經是很重的話了。
昭檬公主是個有分寸的,雖然對夜傅銘的怨念比太后還要深,但是並沒有附和著太后的話去責怪夜傅銘。
「這事大皇兄有錯,幸好父皇英明,又有蘇妹妹幫忙。」
蘇梁淺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進了殿,昭檬公主原本心不在焉的,看到她進來,臉上稍稍揚起了笑,朝著蘇梁淺迎了過去。
「蘇妹妹。」
蘇梁淺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太后,我是來辭行的。」
昭檬公主見她要離開,滿是不舍,不過也沒有挽留。
她大婚在即,而且她昨天也是提議讓蘇梁淺住一兩晚,蘇梁淺已經答應她了,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更加不好意思開口讓她繼續留下來。
「皇宮就是個是非地,你不在這裡呆也好,老七沒為難你吧?」
剛剛昭檬公主已經將事情都告訴太后了,太后又不是皇后和夜傅銘那樣的蠢貨,一眼就看出蘇梁淺是向著皇后和夜向禹的,當然,這應該也是慶帝的意思,但是蘇梁淺這樣做的,就很容易得罪夜傅銘了。
這要是以前,太后是不擔心的,但是夜傅銘最近行事,張揚又高調,和以前是大相逕庭,她實在不能不擔心。
蘇梁淺搖頭,自信笑道:「我可不是軟柿子,隨便就可以為難拿捏,太后放心吧。」
太后慈愛的笑笑,還是叮囑蘇梁淺小心,今後少和夜傅銘接觸,也少招惹他。
「蘇妹妹,剛剛真的不好意思,我知道在御書房你說的那些話,其實是向著皇兄的,我母后現在是諸事不順,被沖昏了頭,才會對你說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昭檬公主提起皇后,是一臉的鬱氣。
她之所以比蘇梁淺早這麼多就回來了,最主要的就是皇后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她就事論事的幫蘇梁淺說幾句,她就說她胳膊肘往外拐。
昭檬公主沒忍住,和皇后吵了一架,根本沒久呆。
她現在覺得,皇后簡直不可理喻,簡直不能溝通。
昭檬公主想到慶帝看皇后的眼神,是急躁又擔心又怒其不爭,這種複雜的情緒交雜,讓她整個人都暴躁的很。
不客氣的說,她覺得她的母后真的是歷朝歷代最蠢最沒眼力見也是最不適合做皇后的皇后了。
昭檬公主心裡期盼著能嫁給蕭憑望,一方面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再就是,她也想遠離皇宮這個是非之地,還有皇后都遠一些。
那些糟心的事,眼不見心不煩。
「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皇后和大皇子,放心吧,我根本就不在意,也不會放在心上的,你也不要因為這些事情介懷不高興,你可是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要每天都高高興興的。」
蘇梁淺安慰著,比起年紀稍長的昭檬公主,更像姐姐。
昭檬公主看蘇梁淺離去的背影,心裡的那口慪氣怨氣怎麼都不能消。
今天的事,她作為旁觀者,皇后和太子所為,實在太讓她鬧心的。
她送皇后回去後,給她解釋,讓她今後不要針對蘇梁淺,說她的壞話,那些對她都沒好處,皇后非但沒聽進去,說她胳膊肘往外拐,還說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被蘇梁淺灌了迷魂湯,和蕭憑望一樣。
昭檬公主只要想到這些,就覺得心裡好像有火燒似的。
有這種母后,實在讓她扎心的很。
就皇后這樣的性子,將一副好牌打爛,她一點也不奇怪。
且說夜傅銘離宮,誠如胡公公所想,夜傅銘確實生氣,簡直氣壞了,一路呼吸都是急的,呼哧呼哧的,就是上了馬車,都不能平靜下來,整個人都散發出暗黑的氣息。
他不住的默念著蘇梁淺的名字,一遍遍的仿佛要吃人殺人似的模樣,心中也是一遍遍的發誓,一定要讓蘇梁淺後悔。
「明王,救我,您救救我!」
馬車行經到一半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因為攔車的人是突然跑出來的,車夫猝不及防,及時勒住馬韁繩,但因為慣性,馬車出現了很大的顛簸,本來就鼻青臉腫的夜傅銘更是被撞的頭暈腦脹,鼻子都流血了,整個人都要炸了。
要不是隱約間傳來的嘈雜的聲響,讓他反應過來這是在街道,有很多的百姓,他直接就動怒暴走了。
夜傅銘半躺在馬車內,不停的吸氣吐氣調整情緒,讓自己的呼吸不那麼的急促,被人看出發現點什麼。
因為極力的壓抑克制,他的手握成了很緊的拳頭,額頭和手背的青筋都是爆出了,這樣過了好半天,他才讓自己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