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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冷陰沉的神色,可以說是毫不掩飾的厭棄,將那些百姓都嚇了一跳。
「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
那人一臉懵圈,看著四周的同鄉。
「還能怎麼了?肯定是想賴我們的銀子,結果被蘇大人駁回了唄,你說說,這堂堂一國太子,做事怎麼比個娘們還小氣!」
「蘇大人真是個大好人啊,為了我們,將太子都得罪了!」
王承輝從蘇梁淺的帳篷離開,就見那些百姓聚在一起,大貶太子,歌贊蘇梁淺,他沒出聲,在人群裡面聽了會,很快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有些替出銀子的太子難過,但莫名想笑是怎麼回事?
王承輝雖然是在太子之後離開的,走的也慢,但是因為沒有那些百姓攔著,再加上太子因為心急趕路,摔了個狗啃泥,也耽誤了點時間,太子剛回到帳篷沒多久,王承輝跟著就到了。
王承輝進了帳篷,四下環顧了圈,沒見著太子,看著夜傅銘問道:「我太子表哥呢?」
夜傅銘回:「太子回來不慎摔了一跤,正在換衣裳。」
「噗嗤!」
王承輝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再想到那些百姓的議論,瞬間覺得,果真人這一倒霉起來,連走路都摔跤。
「他那德行,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要懲罰他!」
王承輝幸災樂禍,說出的話更是沒有遮攔,沒有對夜向禹的半點同情。
「王承輝,你說什麼呢?」
太子剛換好了衣裳出來,他手指著王承輝,神色氣惱。
越想越氣,他怎麼會有這樣的表哥?簡直比五皇子還不如。
雖然老五不成器,但不會給他哥添亂啊,就算添點小麻煩,也不會這麼氣他。
王承輝看到太子,臉上的笑都沉了下來,一副看他不爽的樣子,「實話實說啊。」
夜向禹氣的想揍他,王承輝才不怕他,接著道:「我說表哥,你老說自己是太子,你也知道自己是太子,我拜託你,能不能有點太子的樣?就算怕死想回去,也不用表現的那麼明顯吧,你不覺得丟人嘛?我都丟臉死了,那些百姓不知道內情,還以為你是不想給銀子呢。」
太子聽王承輝說的這些,哼了聲,「你不怕死?難道你就不怕死?本宮是太子,身份尊貴,性命也更加金貴,那些凡夫俗子懂什麼?」
夜向禹說的是冠冕堂皇,王承輝再次被他的奇葩觀點驚到。
原來貪生怕死,也是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
而且,他剛說的那些,生啊死啊的,好像並不是最重要的,不過也是,一個眼裡沒百姓的太子,又怎麼會在意他們的看法?
夜傅銘卻是擰了擰眉,問王承輝道:「小世子可是回來的時候聽說了什麼?」
夜向禹看了夜傅銘一眼,隨後問王承輝道:「你留下來,蘇梁淺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王承輝自己給自己倒茶,在桌旁坐下,「我姓王,又攤上你這麼個表哥,她能和我說什麼?」
王承輝將茶水飲盡,還沒繼續說話,夜向禹很快就湊了上去,他也坐下,輕拍了拍桌子,看著夜傅銘和王承輝,用認真的不能再正經的口氣道:「好了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無關緊要的事,現在,快點想想辦法,怎麼將那十萬兩銀子籌出來,保住性命,這才是最要緊的。」
夜向禹從來就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整了整自己的衣領,隨後取出一疊東西,啪的放在桌上,「這是本宮動身前,母后給我的銀子,是用來給本宮防身,以備不時不需的,總共是兩萬六千兩,現在本宮全拿出來了,剩下的,你們兩人想辦法。」
夜向禹的動作帥氣大氣豪氣,可看著桌上的銀票,卻是一臉肉疼,顯然是捨不得的。
當然捨不得了,他要願意拿出來的話,昨兒個讓夜傅銘想辦法,自然會告知這筆銀子的存在。
他本來是不想拿出來的,但現在繼續呆在這裡,耽誤的已經不僅僅是時間了,而是會有性命之憂,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的夜向禹,藏不住這筆銀子了。
「你看我幹嘛?」
王承輝見太子看他,脫口問道,口氣不善,避之不及。
夜向禹湊近,看著王承輝道:「你這次和蘇梁淺前來,外祖母她們不可能不給你銀子。」
不說王老夫人,王承輝的生母他的舅母更是愛子如命,半點苦頭都捨不得自己兒子吃的人,肯定沒少塞銀子。
也因此,夜向禹說這話的時候,相當篤定。
「給了。」
王承輝身上是有銀子的,雖然沒有十萬兩,但也不少,而且清河縣和泗水都是有王家產業的,王承輝如果真的需要,只要想湊,很快就能湊出來。
但是他不願意啊。
夜向禹眼睛一亮,還不待高興,王承輝的話,就好像一盤冷水,澆在他的身上,「花了,花的七七八八了,不過就算是沒花,我幹嘛拿出來?我放在身上,拿回京城慢慢花,博美人一笑,這沒意思嗎?也不知道外祖母怎麼想的,非讓我和蘇梁淺一道來這鬼地方遭罪,還不讓我碰女人,西晉這一戰,真是太及時了,我總算是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王承輝洋洋得意,「我可是王家的獨苗苗,祖母那麼愛我,現在這種情況我要回去,她肯定不會怪我的,我不像太子,身份尊貴,代表的是天家皇室,一言一行都備受矚目,這裡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根本就沒人在意,我準備過兩日就動身,表哥,你儘快將銀子籌到來,到時候我們路上還能有個伴,不然我一個人,連個說話的都沒有,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