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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傅銘本質上就是這種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人。
「七皇子的身份,還不足以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還有,我是什麼人,不是你說了算的,當然,你說的話,我也不在意。」
蘇梁淺漫笑著,透著顯見的輕視,還有厭棄。
話落,她速度別開頭離開,仿佛多看一眼都覺得嫌棄,就這簡單的一眼,夜傅銘覺得比之前蘇梁淺說的那些狠話還要傷人。
「蘇妹妹,我現在越來越相信,七皇子就是你說的那種人了,只是,我們這樣擠兌他,他不會背後耍什麼陰謀詭計吧?」
不管是已經發生的瘟疫,還是接下來要發生的地動,都容不得疏忽閃失。
「不會,我們要因為這些事情不好了,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好處,他還想退了和蘇傾楣的婚事呢。」
雖然她是事情最重要的負責人,但她的功績擺在那裡,若是出了什麼事,皇上不會讓她站出來頂罪,那會寒了她施恩的百姓,至於太子,是皇上要保的,要出了事,夜傅銘是最有可能成為替罪羊的。
以他的精明,還有利益至上的行事作風,他不會做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
「我覺得他真的好欠揍,我真的好想打他一頓。」
季無羨抬起自己的手,握成拳頭,惡狠狠的,蘇梁淺笑笑勸阻,「他今後倒霉的日子還長著呢。」
季無羨哼了聲,和蘇梁淺一起看向謝雲弈,謝雲弈神色如常,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蘇梁淺身上,兩人四目相對,謝雲弈對著蘇梁淺笑笑,溫柔又寵溺,本來覺得用一輩子償還不用覺得愧疚的蘇梁淺,不知怎的,竟生出了幾分愧意,眼睛都變的酸澀起來。
這樣驕傲矜貴的男子,竟為了她,受夜傅銘那種偽君子的氣。
謝雲弈四下看了眼,見無人,抬手摸了摸蘇梁淺的腦袋,「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
她對他好的時間,也還長著呢。
季無羨的辦事效率很高,等蘇梁淺回到寺廟的時候,新找的丫鬟已經到了。
季無羨找了四個丫鬟,其中兩個是伺候蘇梁淺的,另外兩個,則照顧受傷的秋靈和蕭憑望。
幾人回去後,下人已經準備好了熱水,蘇梁淺洗了個熱水澡,雙腿打顫的酸痛感才稍緩,她換了衣裳,親自去看了蕭憑望和秋靈,給他們診脈。
蕭憑望的傷勢最重,整個人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但他警醒,蘇梁淺看他的時候醒了。
他艱難的睜開著眼睛,嘴唇發乾,整個人都透著虛弱,不過情況是穩定下來了,但就這狀況,短時間內,肯定是不能下床了。
蕭憑望看到蘇梁淺,掙扎著要起來,被蘇梁淺制止。
蕭憑望看到蘇梁淺,長舒了口氣,「大人沒事就好,只是我這段時間不能再保護大人了。」
蘇梁淺記掛秋靈和蕭憑望的情況,蕭憑望和秋靈何嘗不是一樣,蕭憑望因為擔心蘇梁淺,都沒怎麼休息好。
「有季無羨他們呢。」
比起季無羨,蕭憑望更放心謝雲弈和他身邊跟著的那個小少年,比起自己和秋靈來說,有這兩個人保護蘇梁淺,顯然更加妥帖。
「你什麼也別想,儘快將傷養好,你這個樣子回去,京城一大堆的人要找我的麻煩,你母親不定怎麼說我呢。」
蕭憑望知道蘇梁淺指的是什麼,他也清楚,蘇梁淺說的是事實。
要他母親知道他受傷的事,還傷成這樣,指不定會對外說是蘇梁淺故意害他的。
蕭憑望虛,蘇梁淺也就和他說了幾句話,囑咐他好生休養,隨後又去看了秋靈,這才回自己屋歇著。
眨眼三天的時間過去。
季無羨按著蘇梁淺的吩咐,找了幾處安置平安鎮及附近幾個鎮百姓的地方,並且全部搭好了帳篷,也架好了鐵鍋,同時有意讓人散布遠慧大師的事跡,現在只差將百姓轉移出去了。
蘇梁淺這三天都是在廟裡處理事情,謝雲弈盯的緊,她每日都是早睡晚起,被照顧的也好,身上的酸痛感都沒了,沒有任何的不適。
至於夜傅銘,許是前幾日的事,讓他在人前丟了臉,他這幾日沒再像往常那般,每天都過來報導。
眼見地動的時間一日比一日近,尋常百姓很多被關著不知道一些郊外空曠的空地建了帳篷的事,太子卻是知道的,他怕事怕死,日日都著人來問蘇梁淺什麼時候從平安鎮搬出。
時間緊迫,事情確實耽誤不下去,這一日,蘇梁淺較往常早起了許多,和謝雲弈季無羨幾個人一道去了平安鎮。
平安鎮周圍的幾個村鎮,都是清河縣管轄,蘇梁淺動身的前一天,提前和清河縣的縣令打了招呼,見面的地點,就定在太子落腳的鄉紳家。
蘇梁淺到的時候,清河縣令已經帶著手下的幾個重要負責人在那等著了,除了太子外的所有人都到齊了,包括蘇克明,也沒有缺席。
幾天前,蘇克明已經從夜傅銘的口中得知蘇梁淺動手殺了胡偉一事,眼見這被自己最看好的錢袋子,被蘇梁淺斬草除根,蘇克明心裡是很氣惱的,但想到蘇梁淺小小年紀,人都敢殺,瞬間就沒了和她作對的膽了。
而且,蘇梁淺手上還握有他貪污受賄的罪證,比起有身份優勢的太子,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可不想被蘇梁淺再當著清河縣這些地方官落臉,在京城丟人就算了,還丟到外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