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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就是個藏不住話的話癆,沒少在五王妃面前提起蘇梁淺的事,五王妃都吃醋了,他還說,五王妃嫉妒的都氣壞了。
剛剛她見蘇梁淺那慫樣,還嗤之以鼻,同時也暗暗得意,心想著五皇子下次再提起蘇梁淺的時候,自己可有話懟他了,沒想到形勢在這陡然間逆轉。
五王妃出身武將家,自己也喜歡舞刀弄槍,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說話縐縐,然後看著還特別矯揉造作的女人,當然,她還特別不喜歡跋扈的葉安陽。
所以,不管是剛剛蘇梁淺對葉安陽的懲罰,還有在木樁上舞的那一手,都對極了孟君的胃口。
她再想起之前五皇子和她說的那些稱讚蘇梁淺的話,只覺得每個字都很有道理。
「老五媳婦,不許胡鬧!」
貴妃看著神色越發難看的長公主,開口呵斥五王妃。
當然,最讓慧貴妃不滿的是,孟君當眾那句,我夫君連你的一半都比不上,大大詆毀了慧貴妃看著哪哪都好的小兒子。
惠妃呵斥完,視線很快從孟君轉移到蘇梁淺身上,那目光淡淡的,和尋常看一個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但蘇梁淺知道,那是帶著審視的。
比起皇后來說,這慧貴妃的手段,不要高級太多。
當然,對五皇子來說,她絕對是個疼愛兒子的稱職好母親。
五王妃不知道自己婆婆生氣的點,五皇子卻是知道的,他起身甩開左右兩側的王承輝和季無羨,走上前來,「母后,君沒說錯,我確實連蘇妹妹的一半都比不上啊。」
五皇子半點也不覺得丟人,還一副我很有自知之明的驕傲嘚瑟樣,然後偷偷給蘇梁淺使了個眼色,也豎起了大拇指。
他和五王妃難得有意見一致的時候,彼此還對視了一眼,惠妃看他這不爭氣的樣,心裡給氣的。
「五皇子謙虛了。」
「我這人,什麼都會,就是不會謙虛,蘇妹妹,我就想知道,有你不會的嗎?」
五皇子這話,和夸蘇梁淺無所不能沒什麼兩樣,絕對就是最高的稱讚。
「當然。」
蘇梁淺嘴角微翹,「我不會的有很多。」
她不會心慈手軟,讓自己重蹈上輩子的覆轍,也不會放過那些利用她感情卻背叛傷害她的人。
五皇子衝到慧貴妃的身側,像個孩子似的靠在她懷裡,蘇梁淺看到身側的孟君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母后,蘇妹妹的事,我之前不就和你說過嗎?你沒發現嗎?現在真正謙虛的是她。」
慧貴妃擔心自己的兒子當著這麼多人面前,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來,制止住五皇子,看向太后,無奈的自責道:「老五這孩子被我慣壞了,言行無狀,母后不要怪罪。」
太后在一眾的兒孫面前都是十分慈愛的,五皇子靠在慧貴妃懷裡,看著太后的方向,仰著下巴,「母后多慮,皇祖母才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怪我呢,你最喜歡我這樣了,是吧,皇祖母?」
太后被五皇子逗笑,「你這潑猴!」
隨後又看向慧貴妃,「老五說的對,我就喜歡他這份純真。」
皇后見五皇子這般後,太后越過自己,和慧貴妃說話,言笑晏晏的,就好像慧貴妃才是皇后,還讓外人覺得她在太后面前不如她討喜,心中也極是不痛快,看向自己身側的女兒,臉上是怒其不爭的惱火。
這樣一圈後,她目光再次落在了蘇梁淺身上,對她的怨恨,又多出了幾分。
皇后看向蘇梁淺的時候,太后結束了慧貴妃的談話,問皇后道:「皇后,其他小姐可還有節目?」
被點名的皇后一怔,很快不動聲色的將目光從蘇梁淺的身上移開,恭敬的面對著太后道:「沒有了,郡主的表演,是安排在壓軸出場的。」
長公主聽到壓軸二字,有種今天諸事不順,所有人都在和她作對的感覺,臉綠了綠。
將葉安陽的節目安排在最後,這是長公主的意思。
葉安陽表演所需的木樁太沉,若是後面還有人,挪走清理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雖說今日到場的,長公主誰也不怕,但讓所有人等,所有人都對她生出不滿來,這卻不是長公主願意承受,或者說能承受得了了。
結果,壓軸是壓軸了,但卻是丟臉的壓軸,歷年的朝春宴,再沒有比今日葉安陽更丟臉的了,她完全就是蘇梁淺出彩的墊腳石。
一番精心準備,到頭來,全為他人做了嫁衣,還是個自己極度討厭的人,這種心情,讓許久沒嘗過這種滋味的長公主,著實捉狂,簡直氣瘋了要。
「那就讓諸位公子投票吧,決出前三甲,也好早點開宴。」
受邀參加朝春宴的千金,都是沒用午膳的,才藝展示後,皇后會在附近的清泉宮設宴,宴會結束,再由宮人送她們到城門,諸位小姐乘坐自家馬車回府,這是歷年來的慣例。
皇后道了聲好,很快有太監宣布投票的規則。
前來參加宴會的世家公子還有幾位皇子,每人可得三支箭,分別投給自己心目當中的前三名,箭數最多的則是魁首,以此類推。
太監宣布完規則後,很快有數十個太監背著箭簍上前來,每個箭簍的背後,會寫表演者的名字,用來區分。
表演的舞台上,長公主給安陽郡主專門準備的木頭樁,被先前抬上去的數十侍衛合力抬了下去,長公主看著那些人吃力的樣子,心中的火又旺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