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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了任務為重,這咋還關門說話了?
哇,外頭那麼多滿臉亢奮的姑娘排隊,臨清先生遠比傳聞中來的更加金槍不倒啊!
厲害厲害,素日只瞧他清瘦,不曾想這般身懷絕技,失敬失敬!
雖然隔了一條街,根本聽不見裡頭說什麼,但兩人邊吃喝邊看,儼然十分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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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食慾減退,正經飯菜大家都不愛吃了。
可在一連四天都把涼麵做晚飯後,龐牧終於第一個跳出來表示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他現在一看見涼麵就想吐了。
小六見縫插針的跟晏驕告狀,「聽聽,這就是好日子慣的,原來打仗那些年,一連幾天沒得飯吃的時候多著呢!」
龐牧黑著臉一擺手,「來啊,拖下去!」
小四小五一言不發的從樹叢後面閃出來,一左一右夾住小六的胳膊,果然倒著拖走了。
「大人,冤枉吶!」小六配合的跟著倒退,奮力朝晏驕伸出兩條手臂,淒淒涼涼的喊道。
晏驕笑的前仰後合的,突然靈光一閃,「嗨,我卷點菜給你們吃吧。」
叫人將各色菜蔬或炒或切,她自己去弄了點麵團,就這麼抓在手中,往鍋底下一按一抹一提,眨眼功夫一張薄到透明的小餅就做好了。
用那小餅將喜歡的菜蔬或滷味卷上一些,簡單方便又美味。
正巧老太太這幾日有些中了暑氣,胃口格外不好,就只卷了點胡瓜絲和清炒菜芽之類不放肉的,十分詫異道:「奇怪,這單餅我吃過,這些個菜蔬,我也吃過,可怎麼簡簡單單卷在一起吃,竟是截然不同的風味。」
說完,將手中剩下的一截餅卷菜吃完,見站在灶邊的晏驕額頭見汗,不由心疼道:「這個有野趣,得空你把這法兒教了廚娘,大熱天的,別累著了。」
晏驕應了,果然教了廚娘上前教學,不多時自己就解脫出來。
此時平安已經就著龐牧的手吃完一個,小傢伙還不滿足,按著他的胳膊跳腳,「平安來,平安來,自己來!」
飯就要自己吃才香啊!
龐牧無奈,「就你這小爪子,攥都攥不過來,一口下去全漏了。」
晏驕失笑,叫人拿油紙包了個卷,這才遞給眼巴巴瞅著的平安,「吃吧,外面這層不許吃啊。」
難得不必用筷子,小傢伙抱著啃的格外開心,結果幾口下去龐牧就覺得不對勁了,忙上前去掰他的嘴,「這傻小子,你娘不是說了讓你別吃紙……」
好不容易長出來的奶牙,啃紙倒是挺利索!
幾個大人就都鬨笑起來。
平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雖不知所以然,也跟著傻笑,眾人笑得越發厲害。
飯後夫妻兩個在院裡遛孩子,邊走邊商量案情。
這兩天兩人在翻看卷宗時再次看到了當年太傅府丫鬟失蹤的案件,都覺得很可能那幾個丫鬟根本不是失蹤,而是被害了。
案發時那幾人的年紀都在十二到十五歲之間,已經是半大人了,根本不是拐子的首選目標,可能性極低。
龐牧點頭,順手從路邊掐了一朵花替她簪於鬢邊,「好看。」
晏驕抬手摸了摸,抿嘴兒笑,「以前不了解蘇墨,倒不太敢往這方面想,可如今了解的越多,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大。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屍體在哪?」
這時距離他們最近的案發現場了,如果能夠從這方面下手,或許成為新的突破口也說不定。
龐牧倒背著手,慢慢想著,「京城重地規矩森嚴,連小六的鴿子都不敢胡亂飛,一天胖似一天了,額外拋屍的可能性不大。」
晏驕點頭,「我也這麼想的,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我比較傾向於就地掩埋。不過蘇家名下宅院莊園甚多,咱們也沒法兒挨著搜查……」
後頭遠遠跟著的小四這會兒主動開口道:「要不再去放把火?」
晏驕還真就認真考慮了,過了一會兒才很遺憾的表示恐怕不行。
當年他放火逼出陂剎郡主確實是一次經典案例,但關鍵問題在於陂剎郡主是活的,有趨利避害的逃生本能,可那幾個丫頭都死了好幾年了,燒什麼呢?
就算蘇家人都跑了,可還是不知道埋在哪兒啊。
龐牧滿面狐疑的看著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下屬,語氣複雜道:「我懷疑你小子就是單純的想放火。」
小四羞澀一笑,斬釘截鐵道:「我冤死了!」
龐牧呵呵幾聲,渾身上下都寫滿不信。
這無疑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感覺到切實的威脅之後,對手的動作也漸漸多了起來。
就在今天白天,何明突然大張旗鼓帶人闖入刑部,以穿雲死因存疑為由要求帶裴以昭回去調查。結果徹底惹毛了邵離淵,老頭兒二話不說拖著何明入宮,在聖人跟前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又親自保下了裴以昭。
如果不能儘快破案,還裴以昭一個清白,邵離淵的處境也將日益尷尬。
他們面臨的困難太多了:
年代久遠,線索缺失,阻力巨大……
局面過於被動,進度緩慢,必須得做點兒什麼讓他們自亂陣腳。
許是小四神奇的切入方式給晏驕帶來靈感,她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住,刷的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問道:「名單上的官員,有怕鬼的嗎?」
第3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