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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一聽也是又驚又喜,忙放下手中茶盞,誠心恭喜道:“這可真是熬出頭了,往後必然會更好的。”
呼爾葉嘻嘻一笑,拉著她的手道:“這可多虧了你們呢!你是沒看到\',他說這話的時候,我那堂哥的臉簡直比地上的泥都黑。”
說完,呼爾葉便痛快的大笑起來。
“這樣的好事,你又叫我一聲姐姐,我自然該有所表示,”白芷又招呼道,“平安,你去取我那牡丹花開鑲紅寶石的鐲子來。”
呼爾葉一聽這話,就知道是要拿給她做好彩頭,忙推辭不感受。
不多時,平安果然舉著一個錦盒過來了,當面打開來一看,就見裡面沉甸甸一對金燦燦的鐲子,上頭雕刻的富貴牡丹十分精細,花紋間隔又以黃豆大小的紅寶石做點綴,名貴極了,也好看極了。
看了之後,呼爾葉更加惶恐,這樣精巧的一對鐲子,她連見都沒見過,更別提收了,若放到外頭去,不知道值多少張狐狸皮!
白芷卻不以為意的說:“再好也不過一對鐲子,才剛你叫我不必見外,這會兒怎麼自己又這樣了呢?你若當真,不要我可就生氣了。”
說完就直接拉起呼爾葉的手,取了鐲子輕輕套到她的手腕上,又端詳一番,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果然好看。”
呼爾葉明艷中透著幾分野性,是個張揚美人,這樣隆重的鐲子竟也壓得住。
事已至此,呼爾葉再推辭就不像話了,當即歡歡喜喜的道了謝,捧著看了又看。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外面來報:“京城二爺來信!”
白芷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連聲道:“趕緊送進來。”
門外等候的信使立刻進來請安,就見他頭上和兩件肩都落了薄薄一層雪花,顯然是撣過之後又飄上的,可見外面雪勢之大。
白芷和顏悅色的問了幾句,又親自賞了銀子,叫人帶他去小廳喝茶。
呼爾葉見狀忙起身告辭,白芷也不虛留,端茶送客之後便拆了信。
正看著,牧歸崖已經帶著一身寒氣回來了,進門就問:“那小姑娘又來了?”
白芷嗯了聲,暫且放下信,親自走上前去替他撣去肩頭雪花,又捧了熱茶與他:“外頭這樣冷,且先吃杯姜棗茶,驅驅寒氣。”
又道:“也是個知道感恩的。才剛送了兩張火狐狸皮來,比你原先搜羅就給我做斗篷的也差不大哪兒去了。”
牧歸崖點點頭,“倒是個有良心的。”
說著便拉白芷進去坐下。
白芷問:“京里來的,人安頓下了?”
幾個月前,牧歸崖帶人剷除一夥沙匪,審訊一番之後果然應了他的猜測,背後之人並非等閒。牧歸崖又派人出去暗中盯著,果然發現許多蛛絲馬跡。
然而最令他感到憤怒的,卻是種種證據竟指向朝中某位大臣!
事情查到這個地步,已經不僅僅是他這個冠軍侯能夠一力做主的了。而且一旦一個不小心,很容易被人反咬一口。
事關重大,他與公孫景簡單的商議之後,就聯名給朝廷上了摺子,請欽差大人親自到此督辦。
這麼一來,就相當於他們把皮球踢給了朝廷,以後辦好辦壞都不與他們相干。
牧歸崖應道:“住下了,聽說風評不錯,瞧著也是個兢兢業業辦實事的模樣。”
說完又吐了口氣笑道:“快過年了,我正好將肩頭擔子丟一丟,也好同你安安靜靜的守個歲。”
說的兩人都笑了。
笑過之後,白芷這才取了信遞與他看,說:“當真是雙喜臨門呢。二哥恢復的差不多了,也訂了親,說是四月份就要啟程來這邊看咱們呢。保不齊,到時候你家也會有人跟著。”
“當真?!”聽了這個消息,牧歸崖也不由得喜上眉梢。
他已多年沒與家人團聚過了,不是不想,只是如今他的地位敏感,等閒不得挪動。而家人無故又不得擅離京城,想要團聚也只得在午夜夢回。
牧歸崖拿著那信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邊看邊與白芷討論各種細節:“二哥說後頭還有送東西的人,這邊已經修好了路,若不遇到大風雪,估計一月中就能到了。還特別提到祖母送了你幾件首飾呢,也在路上還有各類衣料,這倒稀罕的緊了。”
牧家子孫後代不少,可牧清寒和杜瑕這對老祖宗向來是一碗水端平,便是嫡長子嫡長孫,也並未表現出多麼大的優待,向來是任人唯賢,更別提單獨提到某個兒媳婦孫媳婦。
可這回她卻明確地表達了對白芷的傾向,自然鈴木圭亞覺得稀罕。
牧歸崖不大清楚個中緣由,可白芷聯繫前因後果卻已隱隱猜到真相:想必是自己的快遞事業發展起來之後,這位前輩從中窺到端倪,猜到自己的來歷,這才主動示好。
不過這話卻不好對牧歸崖說,因此她只是笑道:“這就是緣分了。”
牧歸崖也笑著點頭,“必然如此。”
等看到第三頁,卻是白菁寥寥數語,又有他們的年例、節禮單子,以及宮中貴人包括聖人太后皇后等賞賜給他們的金銀珠寶衣裳首飾單子等,估摸幾日後也要啟程,或許兩邊會湊到一起云云……
轉眼到了臘八,牧歸崖也就不去軍營了,專心陪著媳婦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