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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這二人就活不成,那麼當初第一個張羅進山的人,便有了殺人的可能,不管有心還是無意,都不能單純以違反條例罪論處。‘
說罷,他就把手一揮,身後幾個如狼似虎的衙役應聲而上,抖開鎖鏈、鐐銬便要將人拷走。
那幾個惹事的小子這會兒才知道怕了,腿軟的腿軟,求饒的求饒,還有的掉頭想跑,都被顧青帶人一一扭了回來。幾個人的家屬也來瞎摻和,卻不想顧青是正經上過戰場的將軍,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哪裡會心軟?
最開始那小子還痛哭流涕的磕頭,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又求兩位長老,求他們替自己說話。
事到如今,兩位長老恨不得能生吃了他,雖然痛心,哪裡還會求情?且顧青這煞神還在一旁睜眼看著呢,當即把眼一閉,鐵了心要棄卒保車。
顧青又沖四周大聲道:“望大家都引以為戒,莫要再發生此類慘案!”
眾人此刻都嚇得魂飛魄散,真是比抓到跟前嘮叨一萬遍都有用,當即點頭如啄米,賭咒發誓的說絕對不會。
官差剛把那三人押走,失蹤兩人的家屬又淚流滿面的跪在顧青跟前,說希望能施以援手,幫忙搜尋。
見她們孤兒寡母的,還有一個老大娘頭髮都白了,此刻也老淚縱橫,瞧著好似隨時都會哭昏過去,顧青長嘆一聲,直說造孽。
早幹什麼去了?之前一天幾遍的說,沒人在聽的,這會兒倒知道著急了!
剛才楚星河就已經帶人去了,可山中地形複雜多變,即便知道他們來迴路線,一時半刻也未必搜得到!
想那二人沒吃沒喝,又凍了一夜,說不定也傷著了,這會兒……誰知還有沒有氣息呢?
後面又有白芷叫人送來的兩位太醫,眾人見了,不覺重新升起一點希望……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說,有的時候一味寬厚忍讓是沒用的,升米恩斗米仇,最後很容易給人當成理所應當。
預警,預警,侯爺要發飆了,哈哈
第八章
晚間牧歸崖回來,白芷果然將自己起草的快遞框架說與他聽。
牧歸崖越聽越入神,最後也顧不上疲憊,直接要過來自己翻來覆去的看,面上漸漸露出狂喜的神色。
他狠狠誇讚了白芷幾句,難掩激動道:“這主意確實不錯!單說西望府,從禁軍到因為各種緣故遷過來的百姓,幾萬人哩!誰沒有幾個在外地的親眷怎的?旁的不說,單是將士們也思家心切,便是不能家去,隔三差五有封書信也好呀。對了,若是順路,回頭還可以問問鄰近的北延府,那邊兵源地差不多,可地形還不如咱們這裡呢。”
這就十幾萬人了,便是百中取一,也能有幾千封信哩!再算上回來的,三五回恐怕還忙不過來。
白芷點點頭,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難得遷過來的人和兵源地都相對集中,也好操作。回頭等我再馴養幾隻鳥兒,便是旁的地方也敢伸手了!”
情緒上來的牧歸崖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力拍了幾下,“只是到底辛苦你。”
想要實現這個目標,一次只能帶一張字條的信鴿是不成的,非大型猛禽不可。可放眼整個西望府,除了忠義郡主,誰還有這般出神入化的馭鳥術?
白芷看著自己被他抓的緊緊的手,心跳有些快,卻不知是該甩開還是若無其事的好,回答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甩開?已經是正經拜過堂的夫妻了,又是打算過一輩子的,不過拉個手而已,你一個後世人緊張甚麼呢?
可不甩開……他會不會以為自己不夠穩重?
正進退兩難間,牧歸崖也回過神來。
他慌忙收回手,很有些尷尬地乾咳一聲,“抱歉,恕我孟浪了。”
他這般反應,白芷反倒冷靜了,又覺得他頗有趣,怎麼瞧著好像跑不迭似的?
心裡這麼想著,白芷卻努力裝出一副平靜模樣,沒事兒人似的說:“既這麼著,趕明兒勞你把名冊給我,看到底多少人返鄉,多少人留下。再者籍貫、年紀、身體狀況,先前的職務、特長,受傷原因最好都寫上。”
牧歸崖都一一應下。
說完頭等大事之後,白芷又給他看了自己送給開封個人的禮單,問他有沒有什麼要添置的。
牧歸崖就道:“你拿主意就好。”
白芷失笑:“好歹是你的家人,我也有幾年不見他們了,尤其是你祖父母,我兒時的事兒都記不大清了,也不知道老爺子老太太喜歡什麼,你得掌掌眼。”
牧歸崖一聽,也有道理,這才接過來看了。
兩人的祖父算是忘年交,中間差了許多歲,這會兒白家上頭都沒什麼長輩健在了,牧歸崖的祖父母身子骨卻還硬朗。
前太尉牧清寒此人實在沒的說,開文武並重局面之第一人,亦是本朝幾代以來最年輕的一位太尉,身上又有赫赫戰功,外頭話本和說書的人都寫爛的。不過白芷更在意的卻是他的夫人杜瑕,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那位夫人的來歷恐怕也跟自己一般無二。
說來杜家也算一個傳奇了,杜文與杜瑕兄妹二人出身寒門,前者最終入閣,執掌朝政將近三十載;後者也是一代女才子,如今外頭還流傳著許多她的大作,話本、畫本都有,被奉為經典,白芷也看過不少,也是藉此確定對方來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