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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儀卻看也不看青年,而是看向了門外:「我會等著看簡芮怎麼處置這件事,她若是保下你。曹總,下次真打進你血管里的,就是一管空氣了。」
曹家燁頭部陣陣鈍痛,發不出聲。
蔣夢卻是驚得三魂去了六魄,她失聲喊道:「宴太太……是我,是我故意碰瓷,其實我和宴先生沒有一點關係。宴太太,這件事本來和你無關,你放過我吧。」蔣夢落下了眼淚,哭得十分情真意切。
「我是誰?」顧雪儀問。
蔣夢模樣狼狽,怔了怔,道:「宴太太?」
顧雪儀指向了宴文姝:「她是誰?」
蔣夢咬了咬唇:「宴小姐。」
「從你找上她的第一刻起,就同我有關係了。」顧雪儀說。
宴文姝將懷裡的外套抓得更緊,怔怔看著顧雪儀,喉嚨里更加發緊。
她在護著她。
「好了。叫救護車,再報警。」顧雪儀走到宴文姝身邊,朝她伸出了手:「你先去醫院。」
宴文姝站了起來,手指頓了頓,又將那件外套披到了頭上。
簡芮這時候姍姍來遲。
顧雪儀再看向這位簡女士,也有些不滿。
「我若是你,要麼便與這等貨色揮刀兩斷斬個乾淨;要麼便叫他狠狠吃一吃苦頭。頭一回犯錯,就斷他一條生路。再犯錯,就剁他一根手指……」
簡芮愕然地看向了她。
但宴文姝卻不覺得可怕。
沒錯,顧雪儀就是為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後知後覺宴文姝:不對,那我哥會被剁手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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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行為不要學!小說里才能這麼搞!現實不闊以!【超大聲
第26章
宴氏還有無數事務要處理,陳於瑾走不開。但簡昌明卻在稍作遲疑後,暫且放下了寶鑫的事,趕往了蔣夢所在的地方。
他倒並不是擔心顧雪儀和簡芮處理不了這樣的事。
他擔心的是顧雪儀和簡芮起衝突。
簡家對曹家燁不滿已久,但簡芮卻仍舊將曹家燁牢牢拴在手中。
這次曹家燁是怎麼得罪了顧雪儀?簡昌明還不清楚。
簡芮會不會又為了曹家燁,而開罪顧雪儀呢?
簡昌明坐在車內,沒有選擇聯繫簡芮,而是給保鏢打了電話。
「簡先生。」那邊保鏢的聲音低沉。
難道已經起衝突了?
簡昌明沉聲問:「那邊發生了什麼事?仔仔細細描述給我聽。」
保鏢卻還有點恍恍惚惚紅紅火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描述……宴太太進了門,沒有扯頭髮扇耳光,而是先一腳踢翻了曹家燁?當場阻擋住了一樁違法亂紀血案的發生?曹家燁挨了打,還挨了扎?我們派上的用場好像也不是很大?
保鏢哽了半天,最後化為了一句:「打起來了。宴太太剛剛讓報了警。」
「而且……」
保鏢抬了抬頭。
簡小姐和宴太太之間的氣氛,好像有些奇怪。
一會兒要打起來,他們是拉架還是不拉架呢?幫著誰打誰好呢?
這一頭,簡芮是真的驚愕住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在顧雪儀那張古典美人的面孔下,竟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短暫的驚愕後,簡芮緊緊抿了下唇,道:「宴太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同曹家燁做了十幾年夫妻,拋開昔日情分不談。如果就這樣與他一刀兩斷,豈不更說明當年我的那點喜歡實在廉價。更何況……他如果離開了我,就會和別的女人好。這不是懲罰他,這是成全他。最後豈不只剩下我一人痛苦?」
曹家燁聽到這裡,死死咬住了牙。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就沒想讓他好過!
「可他依舊換情人換得比衣服還快。這個懲罰的法子,困住的是你自己,不是他。你每年都要挖空心思去找誰是他的新情人,誰又懷了他的孩子……你以為讓他擁有,再失去,就是懲罰嗎?不是。」
顧雪儀冷淡道:「他這樣,與古人三妻六妾又有何不同?古人子嗣眾多,若是誰殞了,也不過哭上一場,便過去了。因為知曉還會有更多的姬妾能為他生育兒女。曹家燁的痛苦,也只是一時的。但你的痛苦,卻是永久的。」
這樣的男子,顧雪儀從前見得太多。
指望這樣的人,從別人身上感知痛苦,實在太過天真。不如直接叫他自己感到疼痛,他才會怕。
簡芮抿緊了唇。
突然間被人點破,這麼多年來,她自以為是的報複方式,其實不過是在折磨自己……有種里子面子都被扯破了的尷尬和羞惱,緊跟而來的是重新湧現的痛苦。
顧雪儀可不會去管簡芮聽完高不高興。
她第一個接觸的是宴家,現在宴家才是被劃分到她的保護圈之下的。除此外,其餘人都不值得她多加費心。
「你若當真喜歡這樣的男人,割捨不下。斷他生路,當做一條狗來養,也無傷大雅。」顧雪儀頓了頓,絲毫不給簡家留面子:「但若是還要這般行事,就真叫人瞧不上了。」
保鏢一時間全都驚住了。
當、當做狗養?
蔣夢忍著劇痛,往後拼命地退了退。
好狠。
顧雪儀好狠。
巨大的恐懼,讓蔣夢連痛呼都不敢再痛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