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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書的女主角名叫郁筱筱,男主角名叫宴朝。
是的,男主角和原主的丈夫的名字一模一樣。
而那本書里,男主角有一個死纏爛打、刁蠻惡毒的前妻,名叫顧雪儀。
也和她的名字一模一樣。
書里的男主在失蹤後,遭遇了女主郁筱筱。郁筱筱單純可愛,每一個笨拙的舉動,在男主和配角們的眼中,都是動人的。
男主從初期的看不上眼,到後期慢慢被她所打動。
男主歸來時,將郁筱筱一併帶回,震驚了全世界。而書中的顧雪儀,不滿和男主離婚,扮演起了惡毒的配角,開始頻頻找郁筱筱的麻煩,最終人人厭棄,被忍無可忍的男主男配們聯手滅掉……這時候這本書的劇情才行進到三分之一。
原來她是重新活在了一本書里!
並且還是一個註定早死的角色!
顧雪儀有點驚訝,忍不住感嘆這個世界的神奇。
人的靈魂竟然能進入一本書。
而這本書竟然能自成一個鮮活的世界。
但她並不想做別人愛情的墊腳石。
顧雪儀想了想,決定繼續大量閱讀書籍,儘快掌握這個世界的常識……
丈夫未來想不想離婚,關她屁事。
她顧雪儀無論到了哪裡,都應該精彩地有意義地活下去!
顧雪儀就這麼在臥室里待了好幾天。
宴家女傭當然不敢慢待她,三餐定時送來,也會定時來打掃房間,收走衣服清洗或扔掉。
一轉眼就是五天後。
宴文柏頭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拉下了額上綁著的帶子。
那裡只剩下了一個淺淺的白色的印記。
他走下樓,正好看見女傭端著托盤走過。
「顧……顧雪儀還沒出來?」
女傭小心答道:「是,太太還在休息。」
休息?誰休息需要休息這麼久?
宴文柏皺了皺眉。
她不會是因為見到了蔣夢,所以想不開,自己躲起來哭呢吧?
但宴文柏又怎麼都沒辦法將這樣的猜想和顧雪儀那張面容對應上。
過去的顧雪儀不會哭。
現在的顧雪儀更不會。
如果是因為蔣夢的事生氣,那麼大概找上門將蔣夢拆成八塊,而不是自怨自艾,才更符合她的風格。
正巧,這時候客廳里的電話響了。
女傭飛快地接起來。
很快,女傭的臉色就白了。她小心地托著聽筒遞到宴文柏的面前:「四少,是江先生。」
「哪個江先生?」
「江靖江少的二哥。」
江靖這傻逼還真告家長了?
宴文柏面色一冷,接起了電話:「餵。」
「宴四少?」那頭傳出了冰冷的聲音:「麻煩宴四少將電話交給宴太太。」
宴文柏攥緊了聽筒。是他沉不住氣和江靖打了起來,才引出了後面的麻煩,……他又怎麼會要顧雪儀來給他收拾爛攤子?
他的驕傲不允許。
宴文柏將聽筒攥得更緊,壓著怒火,冷聲道:「江先生找她有事嗎?如果是江靖的事,江先生找我就行了。」
那頭江二的聲音絲毫不留情:「你做不了主。」
「江靖嘴上放屁,竟然敢編排我大哥,所以我和他打起來了。他是瘸了嗎?還是躺進ICU了?江先生這麼急著找上門為他出氣?」宴文柏也毫不客氣地開起嘲諷,拉足了仇恨。
「宴四少!」江二在那頭厲喝了一聲。
顧雪儀從樓上走下來,剛剛好聽完整段對話。
宴文柏還是太嫩了,完全沒有能獨立處理麻煩的本事。
她想也不想伸出手:「聽筒給我。」
宴文柏乍然聽見背後的女聲,他的表情僵了僵,轉過身,手裡的聽筒攥得更加緊了。
給顧雪儀有什麼用呢?
她能下得去手揍江靖,……可江二不一樣。她……她說不定會怕的。對,她會怕的。她一怕,就會露怯,就會丟宴家的臉。
我就是不想讓她丟宴家的臉!
「宴四少。」那頭又一次傳出了江二的聲音。
宴文柏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少年仿佛長成了一座堅硬的雕塑。
顧雪儀見他不動,倒也不和他多費口舌,直接伸手奪過了聽筒。
宴文柏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沒能抓住。
反倒是顧雪儀光滑溫熱的手指,擦過他的手掌,宴文柏驚得整個人都僵硬了。
「我是顧雪儀。」她直接了當地對著電話那頭道。
那頭頓了頓:「宴太太,你打了江靖?」
他之所以會問一遍,是因為有人言之鑿鑿地說,顧雪儀打了江靖。宴家的人打了江家的人,沒擺到明面上,那也就是小孩子打架。可擺到明面上,就等同於將江家的臉面扔到了地上,那當然不能輕易姑息。
可怪也就怪在這裡。江靖竟然說自己沒挨打。
讓家庭醫生檢查他身上的傷,表皮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
也就是拿手去按壓,江靖才會疼得齜牙咧嘴。
「是。」這頭顧雪儀垂眸應聲,絲毫不露怯。
這下電話那頭的江二愣住了。
顧雪儀竟然就這麼承認了?
是該說她膽大,還是她壓根就沒將江家放在眼裡?
「那我少不得要上門拜訪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