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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艾德諾回想剛才那一番對話,心底也實在還是高興不起來了。
宴朝的太太……太兇了。
艾德諾皺眉。
艾德諾走後,哈迪斯倒也不覺得丟臉,轉頭對那些女人說:「你們還有什麼別的才藝?過來表演一下。」
女歌手心說我可算能歇歇了吧。
顧雪儀這才走到沙發邊坐下,說:「演個歌劇吧。」
哈迪斯問:「但她們都說英語,你要是聽不懂的話就少了很多樂趣……」哈迪斯走過去,想跟著坐下,說:「我一句一句給你翻譯?」
顧雪儀又拿了杯酒。
哈迪斯本能地往旁邊歪了歪,然後就聽見顧雪儀說:「不用聽,當看耍猴。」
哈迪斯:……
宴的太太的脾氣實在是……
哈迪斯竟然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她倨傲、果決,不留情面,身在異國也絲毫不怯,也不知道是那些手下帶給了她底氣,還是她的確天生刁蠻,又或者……她自己帶給了自己底氣?
哈迪斯攥緊了手,心底竟然還真有點鼓譟的意思。
她這樣過日子的姿態,還真是他再羨慕不過的了。
哈迪斯目光閃了閃,掩去複雜的心緒,指揮起了那幫人演歌劇。
這些來赴宴的女人,本來就是衝著扒拉上哈迪斯,賺一筆富貴來的。
她們又能談得上有什麼驕傲和臉面?
只能忍著在顧雪儀面前演了。
過去哈迪斯寵愛自己的情人時,也辦過些不靠譜的事。
那時候她們反而只會羨慕那個女人,並且拼命想要成為那個女人。
現在也是一樣。
只不過是「華國」這個標籤,才讓她們私底下生出了很多不滿。
哈迪斯指揮完她們,轉頭一看,就看見了那個女歌手。女歌手終於歇了口氣,拿過一杯葡萄酒潤了潤喉。
哈迪斯說:「你伴個奏。」
女歌手差點捏碎手裡的酒杯。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party是挺熱鬧的,但所有人都被折騰得夠嗆。
這下她們再無法在網上,輕飄飄地點評顧雪儀一句「刁蠻的華國女人」「沒有長手的婊子」了。
她們想罵又不敢罵,又羨慕又嫉妒。
兩個小時過去。
尤其女歌手,都快有心理陰影了。
這時候哈迪斯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本來打算掛掉,但等視線一掃,他的動作一下就頓住了。
哈迪斯接通了電話。
「我是宴朝。」那頭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靜,但又透著不動聲色壓人的氣場。
哈迪斯在他面前,本能地就矮了一頭。
「我在米國機場,你親自過來接。」宴朝說。
哈迪斯:…………
草!
其實……宴人在國內。他不一定會注意到這些的。
這句話,重重反彈回來抽在了哈迪斯的臉上。
宴怎麼會來?
而且已經在機場了!
要是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他也沒必要演這一齣戲……
麻煩了。
現在怎麼辦?
哈迪斯臉色陰沉了一瞬。
顧雪儀對人的氣息變化分外敏感,她立刻轉頭問:「哈迪斯先生是又想到什麼想要拉我下水的辦法了嗎?」
哈迪斯收起表情,笑了笑說:「當然不是。」
但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哈迪斯咬了咬牙。
沒辦法了。
本來宴朝在國內,一切都可以悄無聲息地進行。
宴朝怎麼會來呢?
是為了他的太太嗎?
哈迪斯看了一眼時間,突然出聲問:「您不想知道,之前宴是怎麼和我形容你的嗎?」
顧雪儀對這個其實並不太感興趣。
宴朝和哈迪斯的恩情關係,是在之前建立起來的。那麼那個時候,宴朝評價的應該是原身吧?那和她本來就沒多大的關係。
更何況,顧雪儀不喜歡去聽別人咀嚼過後傳達出的東西。
她更喜歡親眼去見,親耳去聽。
顧雪儀頓了下,漫不經心地道:「嗯,你說。」
她不需要知道自己在宴朝心中是什麼樣。
但她需要從哈迪斯的話,來判斷哈迪斯的心理舉止。
哈迪斯:「他說到你的時候,用了兩句話。刁蠻,智商不在同一水平線。」
「哦。」顧雪儀應聲。
哈迪斯:「……你不生氣?」
他僅僅只是和她一塊兒被寫上了報紙,她就立刻以牙還牙,差一點就真踩他臉了。
這樣她卻不生氣?
顧雪儀歪了下頭,反問:「你不知道我愛他愛得要命嗎?」
哈迪斯:……
他表情僵硬的時候,心底還跟被突然砸了塊大石頭似的,十分的不舒服。面前的女人很厲害,可這樣厲害的女人,連聽見這樣的話,都還是愛宴朝?
哈迪斯覺得自己的計劃不僅砸了,甚至還被迫按頭吃了一嘴狗糧。
哈迪斯站起身:「你慢慢玩,我先離開一會兒。」
顧雪儀應了聲:「嗯。」
哈迪斯走出大門,臉上的表情這才又變幻了起來,最後又恢復了滿臉熱情的樣子。
哈迪斯一走,其他人多少就變得懈怠了。
有個人大著膽子,毫不客氣地問:「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