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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儀深知她的一舉一動,都很可能被外媒大做文章,於是她只抬眸,冷淡地與他們對接了下視線,儀態端莊大氣而不傲慢。
金髮美人向她伸出了手:「我是老福勒的女兒,我有個華國名字,叫龍珍……」
龍?
顧雪儀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你有英文名字嗎?」龍珍問。
「沒有。」
「噢。」龍珍應了聲:「你的名字不太好記。」說完,也不等別人反應,就又接著往下說:「我很喜歡華國文化的……」
顧雪儀這才不冷不熱地道:「那龍小姐記不住我的名字?」
龍珍頓了頓,笑著說:「因為你的名字比較特別,特別到很難記住。」
宴朝突然也接了口,他不緊不慢地道:「是很特別。高潔無暇是為雪,心之所向是為儀。」
顧雪儀心下一動,驀地怔住了。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這樣提起她的名字。
正如龍珍所說,她的確對華國文化很感興趣,所以也深有研究。宴朝這句話,她並不費力就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龍珍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古怪,甚至是有一點難看了。
宴朝也並沒有就此打住,他跟著又淡淡道:「在華國,總是關係親近一些的人,才會互相稱呼名字。你稱呼宴太太或者顧女士就是了。」
「……」龍珍臉上的笑容少了一半:「這樣啊。」
老馬洛里連忙笑著說:「原來這就是宴太太,之前只在新聞上看見過……」
龍珍倒是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話題,她盯著顧雪儀又問:「顧女士怎麼沒有穿泳衣?華國女人都像顧女士這樣保守嗎?」
邀請他們來參加宴會,卻沒有提前告知是泳裝party。
這是衝著誰來的?
衝著她?
未免太小家子氣。
顧雪儀隨口道:「不會水。」
宴朝卻幾乎同一時刻開了口:「是我保守。」
顧雪儀好笑地看了宴朝一眼。
他是在維護她嗎?
所以自己把鍋背了起來?
龍珍權當沒聽見宴朝那句話,驚訝道:「啊,原來是不會水。」
宴朝冷淡地看了龍珍一眼。
老馬洛里怕龍珍惹怒宴朝,笑著將話題扯向了另一個方向:「這次咱們要辦一個為期七天的海上盛宴,傍晚八點開船。您和太太的房間,我們都準備好了。」
「七天?」顧雪儀一怔,轉頭去看宴朝。
宴朝的神色平靜又無辜。
老馬洛里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人將鑰匙拿了過來。
「這是您的鑰匙。」老馬洛里說。
宴朝伸手接了過來,然後攬著顧雪儀走向了樓梯。
老馬洛里自然就頓住了腳步,沒再跟上去。
「我的確不知道是七天。」宴朝頓了下說:「這次船上應該會有大動靜。」
顧雪儀倒並不在意七不七天。
她在意的是……
「七天,我們沒有帶換洗的衣物。」
宴朝的腳步頓了頓:「還沒開船……」他立刻打了個電話出去。
「我先去房間。」宴朝說。
「嗯。」
老馬洛里當然只為他們準備了一間房。
房間很大,是船上的頂級套房,堪與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媲美。他們走到小露台上,海景一覽無遺。
而這次唯一小的,卻是那張水床。
一米八寬。
連被子都只有一床。
顧雪儀收住目光,出聲問:「宴總注意過紅杏的標誌嗎?」
「嗯?」宴朝還真沒注意過。
「是一顆紅心。」顧雪儀頓了下:「宴總知道君語社的標誌嗎?」
「一朵梅花?」宴朝舉一反三地道。
顧雪儀笑了:「宴總真聰明。」
宴朝立即道:「不及太太。」
顧雪儀覺得挺奇怪的。
不管是那本書中描寫的宴朝也好,還是她接觸到的宴朝也好,都並不像是會拍馬奉承的人。
顧雪儀看了他一眼,然後才又轉頭去看外面的風景。
這時候宴朝的手下將行李送過來了。
宴朝過去開了門。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露台下,能一眼望見的甲板上,幾個外國裸男正在做熱身運動……
宴朝:……
他飛快地抬手捂住了顧雪儀的雙眼。
顧雪儀被抱了個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視線都黑了。
顧雪儀:?
顧雪儀:「宴總?」
他要早知道是泳裝派對,他就不帶顧雪儀來了。
隔壁傳來了推拉門的聲音。
緊跟著龍珍出現在了隔壁的露台上,她扭頭看過來,恰好就看見這樣一幕。
「……你們真恩愛啊。」龍珍語氣古怪地說。
宴朝:「是啊。」
顧雪儀剛扒拉住了宴朝的手背,動作一下就停住了。
宴朝連半點目光都沒分給龍珍,環住顧雪儀的腰,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然後轉身進了屋內。
龍珍看著宴朝把人打橫抱進去,下面會發生什麼,用腳趾頭猜也想得到了。
龍珍的臉一下就綠了。
宴朝把顧雪儀抱到了床邊,然後才放下。
「宴總捂我眼睛幹什麼?」顧雪儀還是把疑惑問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