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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也不知道,他究竟能厲害到什麼地步。
但這會兒顧雪儀的姿勢有點奇怪,她慢吞吞地撐住了沙發,然後收回了架在沙發椅背上的腿。
只是腿一收回來,她懸空的姿勢就改變了。
她整個人都落了下去,恰好坐在了宴朝的身上。
顧雪儀感覺到了一絲尷尬。
她抬頭去看宴朝,卻發現宴朝也正定定地看著她,她恰好一眼就望進了他的眼底——眸色黝黑,深不見底,流露出了一絲絲強勢和侵略的意味。文雅紳士的味道,好像在剎那間消失了。
宴朝牢牢地盯住她,喉頭動了動。
然後他輕笑了下,託了下顧雪儀的腰,說:「太太要洗個澡嗎?」
「嗯。」
顧雪儀從他身上跳了下來,轉過身向浴室的方向走,她的眉頭一點點鎖了起來。
太奇怪了。
她和原身不同。
宴朝沒有按照書中劇情那樣討厭疏遠她,這點並不奇怪。可他和她有些過於親近了,已經超過了表面夫妻的距離了。
顧雪儀走進了浴室。
等脫了衣服,打開花灑,她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把換洗的衣物拿出來。
「……」
算了。
顧雪儀掃到了架子上的浴袍。
有浴袍就行,總不能一會兒還穿濕了的衣服出去。
宴朝卻坐在沙發上沒有動。
他用力閉了下眼,抬手又解開了兩顆襯衣紐扣,露出了脖頸上微微突起的青筋。
直到聽見關水的聲音。
宴朝這才站了起來,彎腰從行李箱裡取出了乾淨的衣物。然後他也想起來,剛才顧雪儀進去的時候,似乎沒取衣服。
而這時候「喀嚓」一聲輕響。
門開了。
顧雪儀裹著浴袍走了出來,腰間的系帶系得一絲不苟,只露出了一點雪白的脖頸,和浴袍下筆直的雙腿。
宴朝頓在了那裡,喉嚨里發乾也發癢。
她的穿著沒有任何問題。
可他的思維卻不可抑制地向周圍延伸開了……
「你沒有帶衣服。」宴朝開口說,嗓音低啞。
「嗯。」顧雪儀倒也沒流露出什麼羞意,她指了指浴室說:「宴總也要洗個澡吧?」
顯然是在打發他進去,然後她才能穿衣服。
「是。」宴朝也不再停頓,拿上了自己的衣服,朝著浴室去了。
等宴朝再出來的時候,顧雪儀已經換好新的衣服了,湖藍色的絲絨長裙,更襯得她膚白如雪。
顧雪儀一抬眸,看見的卻是,他整整齊齊地穿著西裝褲……上衣呢?
宴朝無奈地說:「我忘記拿上衣了。」
浴室里只有一件浴袍,這也不奇怪。
顧雪儀飛快地掠走了目光:「……嗯。」
男人的腰腹線條流暢有力,身上覆著一層肌肉,看上去並不過分誇張。穿上西裝時,幾乎看不出來,脫下襯衣,才看得分明。
顧雪儀皺了下眉。
側過身子。
耳根卻有點本能地發燙。
宴朝倒沒有故意拖拖拉拉,他很快穿好了上衣,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龍珍早已經等在樓下了,她怕自己在房間再待下去,會活活氣死。
而宴會廳中的人也漸漸變得更多了。
他們大都是國外新聞里常見的人物,隨意撞上一個要麼是明星富豪,要麼就是石油大亨……
當宴朝和顧雪儀出現在宴會廳中的時候,他們齊齊看了過來。
畢竟船上的華人面孔並不多。
龍珍也一眼就看見了。
她咬了咬牙,說:「他們換衣服了……」
老福勒悠然地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龍珍轉了轉眼珠,走到一旁去,和另一個外國男人說了幾句話。
她讓他去請顧雪儀跳舞。
「宴朝不會撕了我?」男人笑著說。
「你怕他嗎?」
男人搖了搖頭:「拙劣的激將法,但是……有用。」
男人走了過去。
顧雪儀和來的時候一樣,依舊冷淡且神秘。
但因為和哈迪斯的緋聞的緣故,再加上後來宴文宏的那一段演講,所有人都認識她是宴太太了。不然的話,在場的人還真有按捺不住想要請她跳舞的。
「宴。」男人走過來,先和宴朝打了聲招呼。
顧雪儀掃了一眼。
男人並不算是純粹的外國人,他更像是個混血,只不過國外血統的比例更高一點。
他有一頭黑色捲曲的頭髮,藍色眼睛。有點像是蘇國人。
顧雪儀倒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是那張照片裡,頭戴黑桃帽子的外國男人。
「我能請你的太太跳支舞嗎?」男人問。
他用的卻是英語。
宴朝毫不留情:「不行。」
男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時候背後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宴總當然不會答應你,宴總都是聽他太太的。我說的對嗎?」
話音落下,艾德諾和另一個老頭兒走了過來。
那個老頭兒同樣有著啤酒肚,並且留著一個地中海髮型,看上去比老馬洛里要高一些。
「宴,你來了這裡!」老頭兒說。
「他是老福勒?」顧雪儀微微歪頭,向宴朝的方向靠了靠,出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