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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文姝躺在上面睡得正熟,估計是被打了什麼藥。顧雪儀掐了下她的耳朵,沒醒。又探了探呼吸,大致檢查了一下她身上是否有其它傷痕。
沒有……都沒有。
他們來得太快,這幫人完全沒來得及做什麼。
顧雪儀也就不再掐她了,留她繼續睡下去,等她自然醒來。
顧雪儀緩緩走下樓。
宴朝已經讓三子將他們綁起來了,並且收走了他們身上所有的通訊工具。
三子怕宴朝怕得要死,只能照做。
「今晚休息在這裡?」宴朝問。
「嗯。」顧雪儀給盛煦打了個電話,盛煦立馬顛顛地就來了。
顧雪儀指了下三子:「你換身衣服,去告訴劉大媽,今晚我們借住在你這裡。」
三子滿頭大汗地答應了。
等弄完這些,顧雪儀卻覺得不太舒服了。
她皺了下眉,本能抬手按了下腹部。
宴朝走上前,低聲問:「怎麼了?」
門窗大開著,一股冷風驟然灌了進來。顧雪儀本能地打了個哆嗦,覺得從頭到腳都透著冷意,尤其是腹部。
顧雪儀這會兒也慢吞吞地反應過來了。
她眸光閃了閃,頭一次在宴朝面前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宴朝回身撿起掉在地上的大衣,將顧雪儀整個裹在了裡面,低聲又問:「哪裡不舒服?」
他是覺得她今天的膚色白得過了頭。
這會兒大衣攏上身,顧雪儀也還是感覺不到暖意了。
她舔了下唇,才發覺到唇也幹了。
顧雪儀這才抬手勾了勾宴朝的脖子,示意他湊近點。
然後緊挨在他的耳邊說:「……姨媽來了。」
宴朝怔了下,倒是面色如常。
他突然一伸手,將顧雪儀整個抱了起來。
「去布置一個房間出來?」宴朝指揮三子。
三子於是又噔噔噔上樓去布置房間,把他彈的新棉花被,準備留著用來娶媳婦的,都給鋪床上了。
然後又是紅色的新床單。
宴朝掃了一眼:「……客房還有這樣的東西?」
三子心說農村還分什麼客房主臥啊?他連忙討好地笑著道:「這是我這兒最好最乾淨的被子了。本來打算以後結婚才用的。」
聽到結婚兩個字,宴朝的目光動了下。
「嗯。」宴朝應聲。
三子盯著他的表情看了看,卻也實在看不出宴朝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好訕訕走了。
宴朝正要將顧雪儀放上床。
顧雪儀皺起眉:「髒。」
宴朝拿走了大衣。
顧雪儀皺著眉:「還是髒。」
顧雪儀抬手解開了紐扣:「你幫我把外套脫下來。」
宴朝:「……嗯。」
他飛快地脫去了顧雪儀的外套、長褲,然後才將人放入了被窩裡。
顧雪儀還是擰著眉:「不行,得墊著點兒東西。」
不然她想到血會染到床單,就整個人都受不了了。仿佛強迫症發作一樣。
宴朝脫下了身上的毛衣,給顧雪儀墊在了身下:「這樣好了嗎?」
男人身上轉眼就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襯衣了,外面還在颳風,風吹得窗戶呼啦啦作響。
顧雪儀看向宴朝,幾乎能透過襯衣,看見底下隱約的肌肉線條。
很顯然,襯衫太薄了。
「你不冷嗎?」顧雪儀問。
這會兒她都覺得自己有點像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嬌滴滴的小姑娘了。
真奇怪。
我怎麼會這樣呢?
宴朝這才撿起大衣穿上:「這樣就不冷了。」
顧雪儀自然不信。
降溫降得厲害,又是在山村,怎麼可能會不冷?
宴朝隨手拖過一把椅子坐下,拿出了手機。
顧雪儀見狀,也就閉上了嘴。
他應該還有事要處理。
顧雪儀閉上眼,多少有點難受。
不過她一向很能忍,這倒也不算什麼了……顧雪儀心想。
而宴朝卻是在搜索框裡輸入。
「女性來月經怎麼辦」
奈何鄉村,又受到雨雪天氣的影響,信號實在不太好,網絡抽了半天,才轉出來了網頁。
宴朝匆匆一掃,記在心頭,起身說:「我先下個樓。」
顧雪儀:「唔。」
估計是受了涼。
顧雪儀難受地擰著眉,連多餘答應的力氣都沒了。大概都在剛才揍人的時候用光了。
宴朝下樓後,走到了畫廊老闆的面前:「有現金嗎?」
他們這才想起來,三子帶人來的時候,說的就是來借現金的。但那多半是藉口……怎麼現在還真的要現金?
宴朝有些不耐。
他其實很少會有這樣的情緒。
但這會兒卻皺起了眉,眸光也變冷了:「沒有現金嗎?」
畫廊老闆打了個哆嗦:「有,我有。」
然後匆匆讓三子翻了包遞給宴朝。
宴朝看也沒看錢,順手揣在兜里,拿起傘就走了出去。
「不是說是有錢人嗎?」三子喃喃道:「咋還反過來搶咱們呢?」
畫廊老闆欲哭無淚,心說我也想知道啊。
宴朝怎麼還這樣呢?
宴朝撐著傘走在雨里,因為動作幅度過大,濺起了不少雨水,沒一會兒褲腿就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