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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立中的女傭醒了神,連忙用一個東西裝好,遞給了顧雪儀。
秘書臉色已經臭得要命了。但江總都沒發作,自然也輪不到他發作。
顧雪儀走到江越面前,將餐盒放到了他的手中:「江先生慢走。」
禮儀無可挑剔。
不是說沒給他準備下午茶嗎?
怎麼又給他了?
江越一時也不知道她是在諷刺他,還是真心實意要讓他帶個「伴手禮」回去……
江越抓著餐盒,就這麼一路走了出去,回到了車內。
「這個宴太太……」秘書起了個頭,但突然又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顧雪儀。
你說她無禮吧?她偏偏舉止優雅,口吻禮貌,臨了還讓他們帶份水果走。雖然這水果不是什麼昂貴東西。
你要說她有禮貌吧?揪著江總脖子就往臉上招呼。誰家太太敢這麼幹啊?
江越沒出聲。
他低頭翻開了餐盒的蓋子。
裡面的草莓還帶著水珠,草莓尖尤其的紅,看著很是誘人。
江越揀了一個放嘴裡。
艹。
還挺甜。
這宴太太不僅會拿捏情緒,鬆弛有度,還會軟硬兼施,打一棒子給一顆糖吃啊!
江越腦中回閃過,顧雪儀將餐盒放到他手中的畫面……
她微微抿緊的唇比這盒子裡的草莓還要好看。
江越心底一時有了點異樣的感覺。
江越要是早見到幾天前宴文柏挨打的全過程,他就會知道,顧雪儀打完棒子給的這顆「糖」,可並不止是他拿到了。
他並不是那個特殊的人。
「回公司。」江越說。
秘書應了聲。
但很快江越就會知道,自己這個想當然的決定有多失誤了。
在江越踏足江氏大樓的十分鐘後。
江氏職員滿面驚恐:「江、江總的臉怎麼了?」
第6章 原文嘉
江越登了宴家門的消息,在上流圈子裡當然是瞞不住的。
江越這會兒也才明白過味兒來,顧雪儀這一拳頭,看著沒出什麼大力氣,事情也輕鬆畫上了句號。但實際上,卻是讓他頂著臉上的傷,還不知道要丟多久的臉呢……
江越好面子。
事實上,身處在這個圈子裡的,誰不好面子呢?
江越只好下了封口令。
不能議論江越,連帶的,也就不能議論宴家和顧雪儀了。
那一提宴家,不就得提到江越從宴家出來,臉腫了嗎?
而辛苦的也不止江越,還有和江越打交道各路大佬。
江越臉上那塊痕跡青紫,腫得還有一點明顯。這要是對著看久了吧,還有點像網上流傳的那張被蜜蜂蟄了臉的狗……偏偏他們不能提,更不敢笑。
江越都從沒發現過原來自己的臉皮能有這麼厚,風裡來雨里去,倒是忍下來了。
等忙完了工作,臉上的傷也好了些了,江越才回了一趟江家。
江靖也正擱家裡養傷呢,沒事兒就躺床上,吃飯都讓傭人給他端床上去。不知道的,還當他要命不久矣了。
等聽見說江越回來了,江靖才趕忙下了床,怕被二哥逮到他這副鹹魚樣,再挨一頓打那可就完蛋了。
「二哥,茶,您喝點茶……」江靖從廚房端了壺茶出來。
等和江越打了個照面,江靖一愣:「二哥你也挨打了?」
江越:「……」
江靖心裡暗暗咋舌,心說果然不是我不行,也不是我沒骨氣。是宴文柏他大嫂太厲害了啊!
江越也知道江靖嘴上說話沒幾句好聽的,估計也就是因為這樣,才和宴文柏打起來的。
這麼一看,欠抽的還真該是江靖。
江越一手托住茶杯。
還他媽挺燙。
江越黑著臉把茶杯擱了下去,不過他臉本身也挺黑的,索性也看不出來。
江越冷聲問:「她怎麼打你的?」
本來江靖還不好意思講,也不敢告狀。但江越都挨打了,那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江靖訕訕道:「她拿皮帶抽我。」
江越心底竟然詭異地頓時舒坦了點。
江靖挨打應該更疼吧。
還拿皮帶抽,臉面都給一塊兒抽地上了。
江靖不知道自家二哥心裡頭想的什麼,看著江越的目光,頗有點難兄難弟的意味。連帶再看二哥這張黑面,都沒那麼威勢壓人了,多少添了一分親切。
尤其是那臉上的傷痕,越看越親切。
江越卻茶也不喝了,他站起身,一腳踹在了江靖的屁股上:「下次別再在外頭給江家惹是生非。不是誰都好惹的。」
江靖自動把這句話替換成了「下次別再招惹顧雪儀」,他連忙小雞啄米式地點了點頭,表示再也不敢了,這才把江越安全地送回了書房。
不然他總覺得自己可能得挨江越的第二頓打。
上流圈子都得了消息,曹家燁當然也隱約聽到了那麼一點風聲。
由於江越好面子,封口令下得及時,曹家燁並不知道江越挨打了。只知道江越面色黑沉地登上了宴家的門,等走的時候,卻是步履輕快,手裡還拿了一盒草莓……
「江家和宴家關係疏遠,說是不太對付都不為過。」曹家燁緊緊皺著眉:「這事兒怎麼就輕易揭過去了?」
臨走還拿了盒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