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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鬼上了身的顧雪儀坐在臥室里,按照記憶,和網絡上得到的訊息,正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做著護膚。
不如她那個時代的繁瑣,但卻更加的有效。
等做完這些,她又慢吞吞地享用了晚餐以及餐後水果,又重新洗了個熱水澡,這才睡下。
那條從商場買的小裙子,顧雪儀也沒有扔掉,而是掛進了衣櫃。
哪怕再家大業大,也不應該造成沒必要的浪費。
宴家人都已經不是稚齡了,他們養成今天這樣的性子,當然不是一日之功。要糾正過來,也不是一天就能做到的。先晾一晾吧……
什麼宴朝、宴文柏、宴文嘉……一系列的名字都慢慢從顧雪儀的腦中退去,她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顧雪儀和之前一樣,起床、洗漱,吃中式早餐。
別墅里安靜極了。
「四少去學校了。」
「二少……二少還沒動靜。」
大概是怕顧雪儀亂來,說話的女傭連忙又補充了一句:「二少休息的時候不許任何人去打擾,所以、所以早上他應該是不會下來了。」
「嗯,我知道了。」顧雪儀淡淡應了聲。
女傭小心地看了看她的臉色,確認了好幾遍,顧雪儀竟然真的沒有生氣,然後才放心地走開了。
大約是因為有了江二上門時,顧雪儀的姿態做鋪墊,失去了宴朝的宴家,也沒那麼草木皆兵了。哪怕已經得知簡昌明要來,宴家上下也都有條不紊地運轉著……
沒等到下午,簡昌明還沒來,顧學民夫婦倒是先上門了。
顧雪儀想要了解更多信息,就轉頭問了女傭:「他們上一次到宴家,是什麼時候?」
女傭呆住了。
好半晌,她才艱難地出聲:「好像、好像是去年,您和先生結婚那天?」
顧雪儀:……
這可真夠久遠的了。
之前江二上門的時候,也沒見他們打過電話,更沒見人登門探訪。
現在為的是什麼很明顯了……
為了簡昌明?
在原主的記憶中,她和父母的關係不錯,畢竟她能和宴朝結婚,顧學民夫婦是出了大力氣,下了大賭注的。而早年,顧學民夫婦為了女兒能嫁入聲上流社會裡地位更高的人家,可沒少在原主的身上花錢。
只可惜,光用金錢和功利去堆砌,出來的原主是個什麼貨色……一目了然。
想也知道,顧學民夫婦好不到哪裡去。
顧雪儀目前並不想和宴家以外的事端多做糾纏,她也絲毫不畏懼指責……
「繼續擋著吧。」顧雪儀說。
「啊?」女傭愣了下,說話都結巴了:「擋、擋著?」
女傭的目光接觸到顧雪儀的臉色,這才意識到她不是在說笑。
「可是,如果他們一直不走……」
「那就讓他們等在門外。」看誰先忍不下去。
「如果外面非議宴家的話……」
「我的性格刁蠻古怪,脾氣大,做出這樣的事不是很正常嗎?」顧雪儀平靜地反問。
「……」有一丶道理。
女傭望著她氣定神閒的模樣,突然間生出了恍若隔世的感覺。
如果不是這樣,太太怎麼會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呢?
她絲毫不在意外界對她的評價,就這樣從她自己的口中說了出來。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難以將這些負面的詞彙和她扯上關係。
自從顧雪儀和宴朝結婚後,顧學民夫婦就一直在等著從宴家得到好處。是,是有人看在宴家的名頭上,連宴家打一聲招呼都不用,就自動給他們提供了一些便利……
可是很快,這種便利他們就享受不到了。
除此外,其他實質性的利益,他們更是一點都沒有得到。
顧學民夫婦哪能甘心?
他們等啊等,等到了現在,結果宴朝失蹤了。
眼看著這步棋是走錯了,宴家可能要走下坡路了,……簡昌明作為宴朝的好友,又親自上門拜訪了。那是不是說明,宴朝的事是有轉機的?更也許,他們還能再趁機和簡昌明好好結交結交!
等了這麼久的顧學民夫婦當然輕易不肯離開,就這麼生生等在了門外。
他們沒等到顧雪儀開門,卻等到了宴朝的秘書。
宴朝的秘書姓陳,叫陳於瑾,有承自宴朝的風采,是個笑面虎。
顧學民幾年前拜會過的一個業界大佬,在陳於瑾手裡吃過大虧。顧學民親眼目睹,也就落下了點陰影。
哪怕沒見到宴朝本人,但這會兒車窗一調低,光是露出陳於瑾那張笑眯眯的臉,顧學民就本能地縮了下脖子。
「陳總。」顧學民打了個招呼。
簡昌明果然要到了!
不然陳於瑾也不會來!
想到一會兒要來的簡昌明,顧學民也就大膽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雪儀還沒起床吧。這別墅里的傭人也不知道聰明點,竟然一直不開門放我們進去……」
陳於瑾笑了笑:「我先進去看看是出了什麼問題。」
顧學民剛想說「好」,結果腦子裡雷達一響,突然反應過來,陳於瑾先進去了,那他們不還是進不去嗎?陳於瑾可不會回頭來管他們!
這宴家上下,連帶宴朝手下的人,都沒一個把他們顧家放在眼裡的!
「那我和陳總一起進去吧。」顧學民打開車門,湊上了前:「我也看看陳總怎麼叫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