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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不通情愛,可這些話含含糊糊的,她卻是敏銳地立刻揪住了個中漏洞。
盛煦這才改了口:「我知道您是疼愛我的。哦,剛才少說了個字。」
這話聽著彆扭。
江越等人有點沒琢磨出味兒。
倒是宴家幾個小的,對視了一眼,感覺到了一絲怪異。
疼愛和愛的區別。
疼愛那不是長輩嗎?
大嫂什麼時候成這個陌生男人的長輩了?
宴文姝危機感頓生,分外不善地盯住了盛煦。
之後盛煦倒是沒再說什麼驚人的話,他倒不怕這幫人,主要是怕挨顧雪儀的打。
也不知道來到這個世界後,大嫂打人還疼嗎?
一頓喬遷酒總算是磕磕絆絆地吃完了。
顧雪儀又喝了一點酒,這回她有了經驗,喝得不多。只是等放下酒杯,兩頰悄然飛起了兩抹緋紅,連帶耳根都蒙著一層薄紅,眼底也多添了一分水意。
顧雪儀起身送他們離開。
他們倒是想要多留,但又怕打攪顧雪儀休息,只能往她面上多掃兩眼,然後才不大甘心地出了門。
「謝謝。」顧雪儀低聲說著,又露出了一點淺淺的笑容。
她也是突然發現。
她雖然對這裡仍舊缺乏家庭的歸屬感,可她在這裡已經建立起了全新的,自己和他人的聯繫。
她有了許許多多的朋友。
「……不謝。」江越悶聲說。
其他人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顧雪儀臉上的笑容,然後才進了電梯。
就這樣,都分了幾撥進電梯,才算散完。
無數豪車幾乎前後腳抵達這裡,然後又前後腳地駛離了這裡。
江越等上了車,才突然想起來:「江靖,你剛才看見宴朝的車了嗎?」
「啊,宴總的車?沒啊,沒注意啊。」
江越皺了皺眉。
宴朝這心機吊……
保姆和廚師助手們收拾著殘局。
顧雪儀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然後突然聽見了門鈴聲。
嗯?
是誰落下什麼東西了嗎?
顧雪儀慢吞吞地起身,走過去。
門打開。
宴朝卻還站在外面。
顧雪儀的目光微微下移,開口語速有些遲緩地道:「忘記取圍裙了嗎?唔,你脫下來,遞給我。」
宴朝卻緊緊盯住了她的面容。
臉頰緋紅,唇也是緋紅的,眼底水色輕動。
他想起了幾個月以前,他剛回國,和她一起赴簡家家宴後回去的路上。
她那時醉得還要厲害些。
宴朝脫下了身上的圍裙,又抬手解開了喉結處的那顆紐扣。
他問:「我可以親你嗎?」
江越坐在車裡無端打了個大噴嚏。
他越想今天宴朝的一系列操作,越覺得不爽快。
「我得訂花,……今天飯桌上,顧雪儀說了,她基金會挪到信陽大廈了對吧?明天老子要送一車花到信陽大廈!」
「哥你記得附張卡片,上面就寫一首情詩。」
江越:……
江越:「我他媽不會寫啊,我語文都才拿三十三分。」
「你傻啊!」江靖的指揮欲又來了,恨不得踩到車頂上對他哥指指點點,「你抄啊!」
唉真爽啊!
作者有話要說:保姆迷惑.jpg:一屋子都是小白臉???都害挺積極的。
第92章
電梯到大門之間,是一個完全獨立且封閉的空間。
保姆等人的聲音被隔絕在了背後。
頭上頂燈落下了暖調的光。
顧雪儀的呼吸慢了慢,思維也有一剎的停滯。
空間裡一時間好像只能聽見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顧雪儀伸出手拽住了圍裙的一角:「……給我吧。」她頓了下,還是忍不住問:「你剛剛說什麼?」
宴朝也飲了酒,他的目光更加深邃,還添了一絲迷離。
他個子很高,就這樣垂眸朝顧雪儀看來的時候,平日裡顯得疏淡的眉眼,這會兒卻有種格外深情的感覺。
顧雪儀感覺到了一絲恍惚。
似乎是酒意又上了頭,微醺,連四肢都有一點發軟。
顧雪儀拽著圍裙的手不由緊了緊。
然後她就聽見宴朝平靜地又重複了一遍:「我可以親你嗎?」
顧雪儀啟了啟唇。
親……?
她掀了掀眼皮,眼底帶起了一點水光。
「唔……」顧雪儀問:「怎麼親?」
她覺得自己像是有點醉了,但又像是萬分的清醒,她都能清晰看見宴朝下巴上,有一粒很小的痣。
她仰頭看著他。
目光迷惘。
她依舊是那個銳利的顧雪儀,可這一刻也是可愛的顧雪儀。
宴朝喉頭一動。
他伸手攬住了顧雪儀的腰,……纖細、溫熱,宴朝將她攬得更緊,同時另一隻手鬆開了圍裙,轉而將顧雪儀身後的門拉上了,徹底將他們和門內的世界分割開了。
他低聲說:「這樣……」親。
他微微俯身低頭。
但還沒等他將話說完,也沒等他落下吻來。顧雪儀也鬆開了圍裙,宴朝比她高出很多,她不得不抬手勾住宴朝的肩,踮腳一口咬在了宴朝的下巴內側。
宴朝怔住了。
他本能地將顧雪儀攬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