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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智康有點煩躁地出聲:「姐你忘了思麗卡晚宴了嗎?那場晚宴上,她就已經打入上流圈子了。她根本不需要這東西!」
裴麗馨咬了咬牙:「我叫你讓她去偷宴朝的章,現在章沒有下落,東西賠了不少。邀請她去慈善晚宴,也討好不了她。這個顧雪儀……真是……」
裴智康打斷了她:「姐,你不覺得……是你給的太少了,打動不了她嗎?」
裴智康緊皺著眉:「她可是宴朝的太太。」
裴麗馨一口氣差點沒緩上來。
半晌,她才出聲:「晚宴她不去也好。你拿我的卡,陪她去買買東西。宴朝的章一定得拿到。就算拿不到……那也得讓她裝出宴朝死了,悲痛欲絕的樣子。」
裴智康心底高興,面上卻不露,應了聲:「哦。」
保鏢和顧雪儀匯報劇組情況的時候,宴文姝突然從樓梯上探了個頭下來。
顧雪儀讓保鏢暫時停了停,抬頭看向了宴文姝:「書看完了?」
宴文姝一聽,頓時心虛。
「沒……還沒。」她頓了下,說:「但是有別的事。」
「什麼事?你直接說。」
宴文姝抿了下唇:「我想暫時出去住兩天。」
「嗯?」顧雪儀口中發出了輕輕一聲響。
宴文姝不自覺地就站直了身體,她低聲說:「宴文宏要回來了。」
宴文宏?
顧雪儀扒拉了一下記憶。
在那本書里,幾乎沒有提到過他。
但在原主的記憶里,這個人似乎一直在封閉式學校就讀。
今年是高一,還是高二?
顧雪儀按住了回憶。
「嗯?然後呢?」
「我不太喜歡他,我不想見到他。」宴文姝說:「真的。我就出去住兩天。他就每兩個月回來這麼一次,就待兩天就走。等他走了,我就回家。」
宴文姝的脾氣已經改了太多。
她都這麼說了,顧雪儀也不想為難她。
顧雪儀想糾正的只是他們身上不好的地方,而不是硬要將他們的性子掰成一個模子。
「好,去吧。」顧雪儀應了聲。
宴文姝抿唇笑了起來。
她終於體會到了,她的那些小姐妹對著父母軟磨硬泡一通,終於得到了首肯後的那種快樂。
宴文姝噔噔噔跑下來,擁抱了一下顧雪儀,然後才掉頭上樓去收拾行李了。
還沒忘記帶上那本高數。
半小時後,宴文姝就離開了宴家別墅。
而又是半小時過去,顧雪儀從樓上下來,就聽見樓下的女傭喊了聲:「小少爺回來了!」
顧雪儀放緩了腳步,慢慢走到了一樓。
而一個背著黑色書包的少年,也慢慢走進了大廳。
少年身上穿著黑白兩色的校服,寬闊的袖子,寬闊的褲腿,但穿在他的身上並不顯肥大,反而更襯得他清瘦挺拔。
他的長相和宴朝有點相像。
但眉眼間更多的是柔和與靦腆。
他小心地取下書包,交給了一旁的女傭。
然後抬起頭,驟然撞見了顧雪儀。
他茫然了一瞬,看上去仿佛乖巧的迷了路的幼鳥。
「……大嫂?」他疑惑地出聲。
他是宴家人裡頭,頭一個這麼講禮貌的。
非洲。
他已經有三天沒睡好覺了,為了節省體力,乾脆將步行工具換成了輪椅。
幾個皮膚黝黑的大漢推著輪椅,嘴裡一邊絮絮叨叨,話題千奇百怪,思路也很清奇,其話題跨度仿佛縱橫過了長江與黃河。
「老大這樣好像有點奇怪。」
「嘿,省力不就行?」
「狗日的這裡的飯菜真難吃……」
「老子想吃火鍋!」
「今天太太刷卡了嗎?」
「得問老大。」
「太太挺能刷的,我看咱們不如把塔塔搶了吧。」
「?」
「……那誰?」
「哦哦,小護士來了。」
幾個人說著,趕緊讓出了路。
這破地兒醫療資源實在太過匱乏,就這麼個小護士,還是塔塔搶過來的一個來這邊支援的女學生。
他們看同為華國人,當然多照顧了幾分。
那小護士盼著他們走的時候,能把她一塊兒帶走。於是給老大處理傷口的時候,也就格外上心了。
小護士看見年輕男人坐上了輪椅,驚了一跳。
她連忙顫聲說:「您是不是病情更嚴重了?」「還是得去醫院拍片子才行。」
年輕男人迎著陽光,微微眯著眼,沒有出聲。
小護士以為他受到痛苦磋磨,心情低落,就出聲給他打氣:「你看見牆上的綠葉了嗎?」
「……」
小護士對他的沉默不以為意,繼續往下說:「這邊是沙漠環境,綠葉很難見到。但它們頑強地順著牆往上爬……」
幾個大漢忍不住嘀咕:「她叨叨什麼呢?」
「她沒看出來老大睡著了嗎?」
年輕男人突然睜開了眼:「好吵。」
準備了滿肚子雞湯的小護士:「……」
第34章
「宴文宏?」
「嗯。」
顧雪儀點了下頭,問:「吃過飯了嗎?」
宴文宏愣了愣,搖了搖頭:「還沒有。」
顧雪儀這才加快了步子,一轉眼就走到了宴文宏的跟前。